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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沒有能力接回你娘。
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欺負你,欺負你老邁年高的奶奶,欺負你行走都不便的爺爺!有人會去挖你爹爹的墓,偷光裡面的陪葬品,甚至剝掉他穿的衣服,把他從棺材裡拖出來,殘骨扔得滿地都是……”
“不……”那雙小小的眼睛淚水噴湧,“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左蒼狼說:“那時候,你也只有像現在這樣,跪在那些人面前,哀求他們,說不要這麼做。”
她轉身走開,將他遺留在血乎乎的板凳上。這是當初,慕容炎的孤兒營對付裡面所有孩子必勝的法寶。那就是讓他們清楚明白地知道,這裡已經沒有自己的親人了。
第二天,溫以軒帶著溫以戎,請過爺爺奶奶安之後,來到左蒼狼房門口。溫以軒安靜地捧著清水,等她梳洗後,輕聲說:“母親早安。”
左蒼狼點頭,隨手拿起妝臺上的傷藥遞給溫以戎:“幫哥哥擦藥。”
溫以戎答應一聲,溫以軒恭敬地說:“謝謝母親大人賜藥。”
左蒼狼點頭,他的眼睛漆黑通透,裡面的恭順與乖覺讓人落淚。她緩和了語氣:“先好好養著,這幾天不必過來請安了。”
溫以軒低頭:“兒子給母親請安,是應該的。些許傷痛,不要緊。還請母親看在兒子年輕,不懂事的份兒上,原諒兒子前些天的失禮。”
左蒼狼溫和地說:“我原諒。”
溫以軒領著弟弟退出去,小心地收起左蒼狼給他的傷藥。她撕掉他傷口的痂,而他長出鱗甲,變成偽裝。從此以後,他再不會輕易被什麼東西所傷,也再不會被什麼人輕易感動。
下午,左蒼狼去找達奚琴。這位俞國皇叔,國破之後客居晉陽,卻更風雅了。日日賞花遛鳥,多首詞作被青樓傳唱。
左蒼狼走到府門口,就嗅到隱隱的脂粉香氣。達奚琴親自迎出來,一身白衣,端方如玉。他倒是大笑:“老早聽見門口喜雀叫嚷,果有貴客到來。”
左蒼狼笑:“瑾瑜侯別來無恙。”上次他歸降之時,兩人見過一面,但當時袁戲是統帥,左蒼狼雖出謀劃策,卻不過是參軍之職,兩個人並不熟識。歸降之後,慕容淵賜了他一個瑾瑜侯的爵位,倒是錦衣玉食地養著。
慕容炎攻入晉陽城後,也並沒有為難達奚一族,如今他倒是落得清閒。
達奚琴拱手:“晉陽風水養人,我已樂不思蜀。”
左蒼狼大笑,兩個人入內。達奚琴終於開口:“左將軍如今是紅人,貴足臨賤地,當是有事相商吧?”
左蒼狼點頭,開門見山:“亡夫故去之後,兩個孩子以軒和以戎還算聰明伶俐。我想過來拜訪先生,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得先生指點一二。”
達奚琴一怔,他在晉陽城乃是降臣,一則沒有根基,二則不得君王信任。不過一個閒人。教導溫家兩位公子的事,左蒼狼怎麼會找上自己?他笑道:“大燕能人眾多,在下才疏學淺,只怕耽誤了兩位公子。”
左蒼狼輕聲說:“先生再要推託,就顯得不磊落了。”很明顯,他對於這樣的機會可謂是求之不得的,他現在客居晉陽,慕容炎登基後雖未為難,卻也沒有啟用的意思。他的日子過得說是提心吊膽也不為過。
達奚琴笑得不行:“好吧,其實在下一降臣,在他鄉異土無根無節,想要攀附誰亦是不能。將軍上門,在下其實樂得不行。”
左蒼狼倒是哭笑不得:“先生這未免太過磊落。”她起身,衝達奚琴一拜,鄭重道:“如此,有勞先生了。”
第二天,達奚琴在府上相候,左蒼狼領著溫以軒和溫以戎上門。達奚琴迎出來,左蒼狼命二人行三拜九叩之禮。溫以軒二話不說,當即跪倒,規規矩矩地行禮。溫以戎轉動著眼睛,調皮地看了一眼左蒼狼,也學著哥哥的樣子,跪地行禮。
達奚琴將兩個孩子扶起來,左蒼狼鄭重道:“我身在軍中,逗留晉陽的時日不會太多,家中父母皆已年邁,幼子頑劣,就拜託先生了。”
達奚琴拱手回禮:“將軍放心,在下定竭盡所能。”小以戎過來抱著她的腿問:“姨娘姨娘,我們母親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她了!”
溫以軒皺眉,糾正:“要叫母親!”
左蒼狼摸摸他的頭,又望了一眼溫以軒:“你二人以後跟著達奚琴先生,要視之如父,敬之愛之。”
溫以軒拉著弟弟,恭敬地欠身:“孩兒一定牢記母親教訓,聽從先生教誨,也會管好弟弟。請母親放心。”
左蒼狼點頭,說:“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