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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淵的那些官兵,怎麼能跟這種人抗衡?何況長街上百姓紛紛奔逃,暗處的弓箭手不知道該不該放箭。猶豫的時候,蒙面人已經砍開囚車,劫了楊漣亭。
不知何人下令,弓箭手亂箭齊發。頓時一片慘嚎聲,死在箭雨之下的百姓不計其數。長街如同修羅場。不知道是誰先抵抗,混亂漸漸擴大,許多官兵被搶了兵器,遭到圍毆……
冷非顏抱著楊漣亭跑得飛快,楊漣亭身上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軟得她不敢扛起來。慕容炎命她劫囚,她手下人多,混混製造混亂,燕樓的亡命之徒搶人。要把楊漣亭劫出來倒是容易,只是這會兒他昏迷不醒,好像受傷極重,這得送到哪裡去?
她正想著呢,前面已經有一輛馬車停在她身邊,馬伕問:“姑娘,快上車。”
冷非顏也膽大,縱身一躍上了車。
馬車不停,很快出了晉陽城,冷非顏問:“我要帶我們去哪?”
車伕說:“一位公子付了銀子,讓我帶你們去姑射山。”
冷非顏失笑,說:“哎,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載?”
車伕說:“我不認識你,不過我知道你肩上這位是楊神醫。楊大夫治病救人,他出了事兒,咱們得救他。”
冷非顏聳了聳肩,這車伕車趕得好,馬車跑得又快又穩。及至到了姑射山,他卻沒有到正門,而是停在了山下的松林旁邊。然後讓他二人下車,道了個告辭,駕車而去。
冷非顏站在松林裡,也有些猶疑——畢竟沐青邪出賣了楊漣亭,如今把人送到這裡來,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可是慕容炎的意思,又不能違背。
她沉吟不前,前面卻有腳步聲傳來。冷非顏立刻悄無聲息地上了樹,從上向下俯視,只見來的是個女孩。她穿著一身異族衣裳,胸口的孔雀石項鍊被陽光一照,光芒刺眼。
她四處張望了一陣,似乎在找什麼人。冷非顏想了想,輕輕把楊漣亭放到樹上,然後自己飛身退至另一棵樹冠中。那女子武功差她多矣,一時之間全無察覺。
她遠遠地投了一顆石子,正好落在楊漣亭身上。
樹下的女子當然正是阿緋,她聽見聲音,抬眼一看,正好看見樹上的楊漣亭。
“楊——”她驚呼了一聲,立刻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自己上了樹。那時候楊漣亭全身骨頭都被打斷,她把他從樹上抱下來,急急從懷裡掏了藥出來喂他。
冷非顏見她並沒有傷害楊漣亭的時候,便沒現身。
阿緋給楊漣亭餵了藥,一直呆到天色擦黑,才抱著他返回姑射山。她對姑射山的守護瞭如指掌,一路且行且避,悄悄將楊漣亭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冷非顏一直跟到神農像下面,見二人沒有驚動任何守衛,這才悄悄離開。
而這時候的晉陽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慕容淵得知楊漣亭被劫走和他被劫走前的那一番話,龍顏大怒,下令關閉晉陽城門,全城搜查。冷非顏一路避開官兵,去到慕容炎府上。
慕容炎在下棋,自己跟自己對弈,聽見她過來,頭也沒抬,說:“來了?”
冷非顏走到他面前,單膝跪拜:“主上,屬下已經將楊漣亭送到了姑射山的聖女手裡。”慕容炎嗯了一聲,冷非顏抬眼偷看他,許久問:“接下來,屬下應該做什麼?”
慕容炎說:“當年楊家血案的內情,你查到多少?”
冷非顏對左蒼狼真是佩服得一塌糊塗,幸好她提醒了,自己早有準備。她說:“抓到當年縱火的兇手了,證實是聞緯書手下指使。指認楊大人私藏龍袍、使用帝王器皿的下人也已經抓住,確定是栽贓。但是當年聞緯書往來的書信已經找不到了,這麼多年,想來他也已經毀掉了。”
慕容炎說:“把鐵證公佈出去吧。”
冷非顏說了聲是,想了想,又問:“拜玉教的教主沐青邪,似乎對楊漣亭一直多有防備。要不要先將此人除去,以免誤事?”
慕容炎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嘴角上揚,竟然露了一個大大的微笑,說:“非顏,如果這個世界上,什麼事都用武力來解決的話,人長腦袋用來幹什麼呢?”
冷非顏想了想,說:“長腦袋還可以用來吃飯啊。”
慕容炎整個人幾乎笑倒在棋枰上,半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說:“沐青邪……從他查到楊漣亭的身世,決定向父王告密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冷非顏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麼,最後說:“算了,反正問了也不一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