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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正好是西靖等各路聞風而動,是以雖然從軍時間不久,卻到底也經歷過屍山血海的大場面。她還以為營中日子一直就是這樣的呢。
這會兒她走到宿鄴城西,這裡果然有一排圈舍。伙頭兵正在煮一大鍋黑糊糊的東西。左蒼狼走過去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軍中就只有一個女人,大家都知道她。伙頭兵立刻行禮:“報告參軍,這是豬食!”
左蒼狼挽起袖子:“讓我來試試。”
伙頭兵急了:“參軍折煞小的了,這種粗活怎麼能由您來幹呢!”
左蒼狼不管,提著一桶豬食來到圈舍旁邊。豬圈當然臭,但是她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這些不算什麼。她往食槽裡面一添食,幾頭豬就爭先恐後地跑過來。
左蒼狼覺得還挺有意思,不由摸了摸那幾頭吃得正歡的豬。豬忙著搶食,並沒有理她。她站在旁邊,但見風沙拍打著樹皮、乾草搭成的圈舍,夕陽將沉未沉。
她突然又想到晉陽城,不知不覺,又想到城中那個人。
左蒼狼在宿鄴的營中,一呆就呆了兩個月,時間如流水。而她身為參軍,每天的工作就是……種地、養豬、種樹。每日裡最高興的是,就是城中哪裡的百姓丟了豬羊牛雞等等,因為她可以跟袁戲等人下注能不能找回來……
一日如此沒什麼,日日如此,左蒼狼就傻了。
而溫砌,他身為一個大元帥,每日裡除了研讀兵書,就是操練士兵。再然後就是種田、澆地。偶爾聽村民聊聊收成、民情、民間趣聞。
慕容炎來前去後,他幾乎沒有幹過任何一件稍微露點臉的事。偶爾出去打獵,他所獲甚至不如手下的小兵。這哪裡像個大元帥,簡直就是個村長!
左蒼狼雖然年少,但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即使不是修羅,至少也不能是村姑吧?她可見識過慕容炎的排場。慕容炎身為一個失寵的皇子,人家出則結駟連騎、入則焚香列鼎。溫砌倒好,堂堂一個大將軍,身居帥職,植樹澆水時赤膊上陣,回來累了倒頭就睡。
手下全是武人,別說沐浴薰香了,能記得洗個腳就是阿彌陀佛。左蒼狼對他實在是談不上什麼尊重,先敬羅衣後敬人是人的天性。看慣了慕容炎,對於這種粗糙的武人,她尊敬不起來。
好在因著她是女子,有獨立的營帳。平時種地送水,晚到些也無人說什麼。但她終日干著這些事,有時候忍不住,她也會詰問:“溫帥,你好歹是個元帥,哪怕教我點武藝也好啊!”
而溫砌總是搖頭:“你乃二殿下親自指點,箭技精熟,武藝身手我無可相授。”
左蒼狼不死心:“那你教我點兵書。”
溫砌失笑:“兵法之道,豈在書上?”
左蒼狼便會發怒:“兵法之道既不在書上,溫帥為何日日研讀?”
溫砌笑容便更明顯一些:“閒來無事,學幾句高談闊論之言,顯得我這個元帥更有學問而已。”
左蒼狼:“……”
少年血熱,她呆不住,沒事就出城抗擊遊匪。宿鄴城西與西靖接壤,北鄰北俞故地,平素異族匪類橫行,殺人越貨的事兒在這裡早已是司空見慣。以前官兵一追剿,他們就逃往西靖和北俞,追捕一直非常困難。
左蒼狼閒著沒事,如同貓抓老鼠,天天蹲這夥匪類。袁戲他們開始覺得無聊,後來就跟她一起蹲了——遊匪身上有錢啊!一些找不到失主的金銀還不是納入了自己的腰包。
時間一長,營中諸將領開始主動剿匪,專撿不需要當值的日子,帶上幾個兵士在宿鄴的集市上蹲等。大家都知道馬匪有利可圖,耐性出奇地好。漸漸地,宿鄴這座邊城開始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於是就無匪可捕了。
左蒼狼成日裡在軍中閒逛,溫砌不允許她插手日常操練等軍務,但是每一個清晨,只要軍號一響,她必會起床。西北的冬天冷得要命,可她不會錯過任何一次操練。
溫砌從來沒有管過她,每次將領點名也都不會將她列在名冊之中。可她就這麼默默地存在,少女的肌膚在風沙的侵蝕之下漸漸不復以往的白皙細嫩,反而變成了野性的麥色。她和這裡的老兵痞一樣學會了賭錢,學會喝辛辣的老酒,甚至學會了聽他們講各種各樣的葷段子。
這一天傍晚,左蒼狼跟鄭諸等人打獵回來,拎了一隻兔子經過宿鄴城關,仰頭看見溫砌站在城頭。她上了城牆,走到烽火臺旁:“溫帥?你在這裡幹什麼?”
溫砌說:“看看這個地方。”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