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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蒼狼一臉惱怒,慕容炎笑得直不起腰。以往他養一頭狼,這狼一使性子、一張嘴,他就疑心它要吃人。總是忌憚幾分。現在他養一隻貓,偶爾這貓生氣發怒,他也總當閨房之樂,不以為意,甚至還覺得其樂無窮。
左蒼狼不想跟他說話了,他這才起身,說:“我這就走了,你乖乖呆在梁州。”說完,見左蒼狼沒反應,又有些不悅:“起來,為孤更衣。”
左蒼狼不動,他伸手將她撈起來,見她全無反應,也是心頭火起,說:“你有沒有聽見孤說話?日後你也就這些用處了,不多在這些地方下功夫,還想如何?”
左蒼狼這才抬頭看他,眼神陰寒。慕容炎知道激怒了她,有點快意,又有點略悔,鬆開她,終於也沒再說什麼,自己換了衣服,轉身出了營帳。
次日,左蒼狼還睡著,倒真有兩位將軍夫人過來,由胡林等陪同著,在梁州城裡逛逛。周信倒也瞭解她,兩位夫人都是慣會武刀弄槍的,逛的也都是些兵器店、馬場等等。
第二天,又有州官奉上良弓寶劍,各出奇招,倒也都在博她歡心。
慕容炎啟程前往灤城,周信一路上百般小心,說:“陛下,從梁州到灤城,所有可藏伏兵的地方,末將都已經畫出,並事先安排兵士打探。”
慕容炎說:“嗯,西靖一定會用此次機會,向孤下手。小心點總是好的。”
周信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陛下明知如此,為什麼還是要執意前往灤城呢?就算去了,陛下身為人子,也不能親征灤城。而太上皇也定然不會與陛下和談。”
慕容炎說:“孤與他,畢竟是親父子。若不給他一個機會主動出手,孤哪有藉口向他出兵呢?”
周信愣住,這才明白他執意北往的意圖。只是看來這一次,他是非除慕容淵不可了。
半個月之後,慕容炎橫渡灤河之時,遇西靖水師伏擊,所乘船隻鑿沉。周信等人與靖軍在灤河血戰十餘日,燕軍一路沿河搜尋,一直未查到慕容炎行蹤。
燕王應父邀約,明知有兇險卻依舊慨然而往。而慕容淵與西靖勾結,於灤河設伏,令慕容炎灤河遇險,下落不明。訊息傳回灤河,許琅特地來報左蒼狼:“將軍,依您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左蒼狼說:“收拾一下,我要前往灤城。”
許琅急道:“可是將軍的身體……”
左蒼狼說:“我身體事小,這種搶功的機會,豈能錯過呢?”
許琅不明所以:“搶功?”
左蒼狼卻不再說話了,當天便收拾行裝,一路乘馬車,星夜兼程,前往灤城。王楠等人就在附近駐軍,聽說此事,一路趕來。左蒼狼與他同路,王楠說:“將軍,聽說靖軍還在沿河搜尋,您看陛下這次,會有危險嗎?”
左蒼狼說:“周太尉向灤城用兵了吧?”
王楠說:“正是!陛下為了孝道,僅帶了數十人過河赴約。沒想到太上皇竟然全然不顧父子親情。將士們群情激憤,自然是當即發兵,攻打灤城了。”
左蒼狼說:“那陛下就是無恙。”
王楠奇道:“將軍怎麼會如此確定?”
左蒼狼坐在車駕之中,微掀窗簾與他輕聲說話:“灤城、雲洲等地,不過彈丸之地,他比誰都想攻下這幾座城池,將孤竹之地完完全全據為己有。但是慕容淵為王,他素來標榜孝道、賢德,豈有子攻父業之理?當然要找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王楠暗自心驚,說:“如此說來,此事竟是陛下計策?那麼如今天氣炎熱,將軍身體又不好,何必匆匆趕往呢?”
左蒼狼說:“總要表個忠心啊。”
王楠呆住。以前無論如何,從來未曾聽過她這麼說。他尷尬地笑笑:“將軍說笑了。”
左蒼狼沒有再說話。
果然如她所言,兩天之後,燕軍攻佔灤城,慕容淵縱然有靖軍相助,然而畢竟地少城矮,無法藏兵,靖軍也只有連連後退。左蒼狼到達灤河的時候,靖軍已然退至雲洲邊緣。
天氣確實是炎熱無比,左蒼狼行不了幾步,便是寒出如漿。她右肩全然無法使力,也無法騎馬,一路行動極是不便。但縱然如此,仍然是穿過了灤城,來到雲洲邊界。
周信見了她,也是吃驚:“阿左?你如何來了?”
左蒼狼問:“陛下可有訊息?”
周信這才一顆心落了地,說:“你到底還是心繫陛下,只是此地危險,你還是不要久留了。陛下一有訊息,我便通知於你。”
左蒼狼說:“太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