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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困伊廬山。”
周信的神情慢慢凝固,慕容炎說:“上次宿鄴城,他們對地勢瞭若指掌。再加之阿左在,袁戲等人又驍勇,你們難有勝算。現在,他們久居邊城沙漠,對玉喉關的氣候、山勢俱都陌生。一時之間絕不是屠何部的對手。到時候你們在其後,他們腹背受敵,天時地利人和……”
周信終於悚然:“陛下,這樣一來,可是置袁將軍他們於死地啊!”
慕容炎慢慢將墨錠碾碎在方硯之中,寸寸成灰,他說:“一個不留。”
周信說:“可是……陛下……”
慕容炎說:“怎麼?連你也要抗旨嗎?”
周信跪下,說:“末將不敢。末將一切都是陛下所賜,絕不敢忘本。可是陛下,末將只是覺得……”
慕容炎說:“不要讓孤說第二次。”
周信抬起頭,在他登基之後,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然後他突然明白,慕容炎說的是真的。他要將袁戲等溫氏舊部全部斬盡殺絕,一個不留。而上次宿鄴城,他罷兵,只是緩兵之計!
這一刻,冷汗一層一層,溼透了他的衣衫。他說:“末將……末將遵命。”
半個月之後,袁戲等人在伊廬山上和屠何交戰。伊廬山地勢險峻,屠何人大多靠遊獵為生,若是鑽進山林,卻是極難尋找。再加之他們又擅長布陷井,袁戲等人追得十分吃力。
正月初正是凜冬,玉喉關也是極寒。袁戲一邊追一邊罵娘:“這群耗子,膽子這麼小,花樣卻很多。”
身後諸葛錦卻面有憂色,說:“如今大雪封山,陛下卻偏偏讓我們在這時候追殺屠何部人。真是讓人不放心。”
袁戲說:“不放心又如何,難道還要再抗命一次嗎?”
諸葛錦說:“也是,如今西邊無戰事,這些屠何人擾我邊境已久,能剷除倒也不錯。”
正在此時,山下探子來報:“袁將軍,周太尉帶軍前來,已到山下。”
袁戲說:“周信?他不是去往宿鄴了嗎?為何突然返回?帶了多少人馬?”
探子報道:“約摸三萬人,周太尉說陛下擔心將軍們不熟伊廬山地形,特來相助。”
袁戲說:“也好,這伊廬山屁也沒有一個。早點將屠何人趕出去,大家早點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元宵節。兄弟們,援軍已到,隨我追殺屠何人!”
諸兵士高聲應:“是!”
四萬餘兵士沒了顧忌,深入山林。周信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後,身邊副將說:“太尉?”
周信咬牙,問:“陷井都布好了嗎?”
副將答:“回太尉,已經好了。”
周信舉起右手,復又慢慢放下。許久之後,他咬緊牙,說:“放箭。”
剎那間,箭矢如雨!
袁戲後方立刻大亂,袁戲察覺了,大聲吼:“什麼事?不要亂!”
許久之後,有兵士來報:“袁將軍!周太尉突然下令向我們放箭!兄弟們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袁戲頓時愣住,很久才問:“什麼?”
周信的兵馬對伊廬山瞭若指掌,再加之早有準備,不過半天時間,就將袁戲、諸葛錦等人殺得大敗。屠何人發現不對,趁機反撲,袁戲四萬餘人,被盡殲於玉喉關。
袁戲雙目充血,瞪著從山林間慢慢走出來的周信,問:“為什麼?”
周信低下頭,說:“我不知道,是陛下的意思。”
袁戲說:“宿鄴城下,他退兵是假的?”
周信說:“他是容不下對他拔刀之人的。”
袁戲說:“那也僅僅是我與諸葛錦他們下的令,可這次我們上山,有四萬兄弟!他們同樣也忠於大燕,忠於慕容氏!慕容炎非要連他們也一併斬殺嗎?”
周信別過臉去,說:“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袁戲點點頭,他身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屍體。他自己也因為陷井,中了一支竹箭。但他仍提著他的長戟,說:“我明白了。我明白當日,為什麼溫帥一定要出宿鄴城,死在靖軍箭下。”
周信抬起頭,袁戲捂住傷口,說:“因為死在自己人手裡,真的是一件讓人肝腸寸斷的事。”
周信說:“我……我只能奉命行事。”
袁戲點頭:“我知道。太尉想手刃袁某嗎?”
周信不說話了,袁戲說:“既然太尉沒有此意,就讓袁某也效仿溫帥,染血於外吧。”
周信抬起頭,說:“袁將軍。”
袁戲提著他的長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