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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早已經消失在夜色裡的月連笙離開的方向,默了默,沉聲道:“她就是我今番來青州要找並想要帶回京去的女子。”
“可她——”已為人婦了啊!
侍從心中雖這般想,卻不敢這般說出口。
男子什麼都沒有再說,隻眼神漸漸變得暗沉。
*
夏溫言這一咳,咳了許久許久,咳得彷彿五臟六腑都快要被他咳出來似的,直到大夫來了開了藥,綠屏煎好端來給他服下,他才稍稍緩和些。
可縱是喝這藥,都花去了小半個時辰。
他一直在咳,根本就沒法好好喝藥,月連笙在旁守著他,見著他稍稍緩和些便喂他喝下一口,卻也不免他會將湯藥給咳出來。
好不容易喂他喝完湯藥,夜已然深沉,他仍在斷斷續續地咳著,綠屏打來溫水,月連笙細心地為他擦臉並擦了身子,再將被湯藥弄髒的薄被給換了,末了將換下的薄被拿出去給綠屏讓她泡著待明日清洗,當她重新回到屋裡時,夏溫言已經靠在軟枕上睡了過去。
他的面色因劇烈的咳嗽而變得漲紅,這會兒面上還留著些微的血色,不似他往日裡的青白。
但他的鼻息卻很微弱,好似不注意的話隨時都會沒有了似的。
月連笙不敢吵到他,動作輕輕地在床沿上坐下,靜靜地盯著他瞧。
她怕將他吵醒,卻又不捨離開。
月連笙就這麼靜靜地坐了小半個時辰,確定夏溫言已然睡熟不會醒來後,她才輕輕慢慢地將墊在他背後的軟枕拿開,小心翼翼地將他放躺到床榻上,為他蓋好薄被後又是坐在床沿上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去。
因為太過緊張夏溫言,又是夏夜,她出了一身的汗,她需要先洗洗身子才能躺下。
月連笙再回到屋裡時,夏溫言依舊睡得熟,似乎並未醒來過。
她吹熄了屋裡的燈,只留下床頭邊上的一盞,這才褪下衣裳鞋襪,掀開帳子躺到夏溫言身旁。
她並不敢閤眼,因為大夫交代過夜裡要時刻注意著夏溫言的情況,稍有不對勁的反應要即刻去喚他來診脈。
而今為夏溫言診脈的大夫雖不再是肖大夫,卻也是青州城內醫術數一數二的大夫,大夫交代下來的事情,月連笙一丁點都不敢馬虎。
她側身躺在夏溫言身旁,盯著他看,可好像這般看他覺得不夠似的,她將手肘撐在枕頭上,支起了腦袋,這般將他看得更清楚些。
看著看著,她本是好好搭在腰上的手開始閒不住,只見她抬起手,輕輕緩緩地貼上夏溫言的臉頰,慢慢撫著,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到了下巴後又回到他的臉頰上。
她專心致志地看著他,好像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月連笙終究是太倦,隨著夜變得愈發深沉,她的眼瞼就變得愈沉重,看著夏溫言呼吸沒有任何異樣,她最終是靠著他肩頭慢慢合起了眼。
她就閉一小會兒眼,一小會兒就好。
就在月連笙呼吸均勻地睡過去時,本是熟睡著的夏溫言緩緩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很明亮,他的目光很清明,竟很是清醒的模樣。
他好像……根本就未有睡著過似的。
他微微側側頭,便碰到了月連笙靠著他肩而睡的腦袋。
似是感覺到了夏溫言,月連笙在他肩上蹭了蹭臉,並未醒來,只是朝他湊得更近了。
夏溫言低頭看著已然睡著的月連笙,明亮的黑眸裡覆上了一層濃濃的哀愁。
自從今夜在湖邊見到那風度翩翩的男子後,他的心就再也沒有一瞬是平靜過的,他腦子裡浮現的全是那男子見到月連笙時驚喜非常以及他激動抓著月連笙雙肩的情景。
雖然那男子什麼都還未來得及與月連笙說,但夏溫言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出來,那個男子,心裡喜歡著她。
夏溫言眸中哀愁更濃。
連笙是個好姑娘,那男子風度翩翩,看起來出身富貴之家,至少不會像他這般是個無用的廢人,連笙與他才是……才是般配的一對……
夏溫言眸中不止有濃濃的哀愁,還有痛苦。
只見他吃力地抬起右手,緩慢地朝月連笙的臉頰湊來,他想要撫一撫月連笙的臉,可手已然到了她的臉頰邊,卻又遲遲沒有貼上去。
他忽然之間沒有了勇氣。
月連笙這時又動了動腦袋,夏溫言以為她醒了,匆忙收回手。
然因為太過緊張,竟不小心牽動了氣,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