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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娘嘆了一口氣,“大娘也不知道,哎!”
呂大娘這會兒才注意到月連綿身後身披白狐裘衣的夏溫言,一時間震驚得有些說不出來話來,“這,這,這是……”
月連綿回過頭,然後笑道:“這是我姐夫呀!會保護我阿姐的人哦!”
呂大娘渾身一顫,抖著身子就要給夏溫言行禮,夏溫言卻抬手扶住了她,溫和道:“大嬸可否告訴我你們說的大小姐將連笙找去了哪兒?”
“回,回……回夏大公子的話!應該是,是找去了大小姐的屋裡。”呂大娘戰戰兢兢,倒不是夏溫言長得太可怕,而是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富貴的人,打心底裡慌張罷了。
夏溫言點點頭,“走吧,連綿,去找你阿姐。”
作者有話要說: 我恨週一!對!奏是恨!
第16章 欺負
月連笙正在給一位模樣看起來年紀比她稍長些許的女子梳頭。
女子生得臻首娥眉,杏面桃腮,一雙丹鳳眼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嫵媚,脖子細長白皙,腰肢細軟,胸脯亭亭玉立,一頭長髮烏黑亮麗,瞧著便是個美人胚子。
女子這閨房比西院月連笙那間閨房寬敞上許多,佈置更是不知好上多少,一張嶄新的架子床,即便是寒冬,也掛著煙紫色的帳幔,床上的被褥枕面都是上等的綢布,被面上還繡著精細的花紋,看起來軟和又舒服。
床邊是兩組立櫃,其中一組立櫃櫃門微敞,可以看到櫃子裡疊放得整齊滿當當的綾羅綢緞,各式衣裙披帛,皆是上好的料子,妝臺上置放的妝奩雕花繁複,銅鏡更是透亮得顯然是剛打磨好的,各式胭脂水粉擺滿了檯面,還有各色各式的金簪銀簪玉鐲手釧爭相奪目,都是女子所喜愛的東西。
這屋子裡,每一樣物事都透著嶄新,無一不是新置辦的,便是那門窗,都是新上的漆,窗戶紙也都是新糊上的,屋子裡還有一隻精工細制的銅香爐,濃濃的薰香味正從香爐裡嫋嫋而出,彌散了整間屋子。
女子輕嗅著這濃郁的薰香味,面上盡是享受之色,只見她瞅著銅鏡中嫵媚嬌豔的自己,在瞅瞅站在身後垂著眼瞼給她梳頭的月連笙,輕輕一笑,道:“二妹呀二妹,你說你這人嫁了和沒嫁有什麼區別呢?回到家裡來還不是照樣要給我梳頭?”
“呵呵,我告訴你呀二妹,明兒個呢,我娘就給我買兩個貼身丫鬟回來,伺候我梳洗打扮穿衣什麼的,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這被人伺候的感覺呀……真是太久太久都沒有享受過了。”女子本就生得嬌媚,笑起來時自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風情萬種,若是有男人在旁,怕是根本把持不住。
這便是月連笙的堂姐,月家大房的獨女,月尤嘉。
雖是堂姐妹,但自從月家搬到這窄街後,性子強勢的月尤嘉便要月連笙姐弟倆和月府獨獨還留下來負責打掃和燒柴做飯的兩個下人一樣叫她為“大小姐”,甚至為了此事打過年幼的月連綿,還時常將他們姐弟倆當做下人來使喚。
鄒氏性子軟弱,除了哭之外便是讓月連笙不要和大房起衝突,不然他們孃兒仨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甚至還可能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月連笙就曾為了月連綿和月尤嘉起過爭執,結果便是月尤嘉到他們那西院去將他們屋裡以及廚房裡所有她能夠著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其爹孃非但沒有責怪她,反是來責怪月連笙。
漸漸地,月連笙就什麼都默默忍著,她可以受苦受累,可她不能讓她的娘還有弟弟受她連累。
月連笙不說話,只是將手中的梳子握得緊了些。
梳子是銀梳,嶄新的銀梳,銀梳上綴滿了雕花,拿著極為硌手。
月連笙記得她還沒有出嫁前,這屋子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床是陳舊的,床邊沒有立櫃只有箱子,妝臺上沒有妝奩,只有發黃的銅鏡,臺上的簪子也只有幾支而已,不是金簪銀簪,而是銅簪木簪,別說銀梳,便是一隻銀鐲子都沒有,更莫說香爐。
月連笙不由得咬住了下唇,說好的得到的聘禮一半當做補上這麼些年來吃住大房還有娘看病吃藥所花銷的,剩下的一半則是給娘治病和給連綿上學堂的,可娘現在卻是連煎藥的水都沒有,連綿也還沒有去上學堂,這東院卻已什麼都佈置如新,甚至還打算買下人回來。
月連笙將眼瞼垂得更低,將手中銀梳抓得更用力了些,心中有憤懣,以致她一不小心便下手用力了些扯著了月尤嘉的頭髮。
她不過是不小心稍稍用力了些而已,竟是激得月尤嘉面色陡變,只見她霍地站起身來,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