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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身份卑微,卻也盼著這一日。到北涼後,我若能探得背後情由,必定設法告知殿下,或許會對殿下有所助益。只是斗膽,想求殿下一事。”
“說。”
“我府中已被問罪,此為朝廷裁決,伽羅不敢置喙。不過我父親向來安分守己,在丹州為官時愛民如子,十分勤勉,從未做過惡事。他如今生死未卜,還望殿下能寬大為懷,若有我父親的訊息,可施以援手。”
謝珩道:“量力而為。”
“還有我外祖母……”她忐忑的偷覷謝珩臉色,見到他目光陡厲。
伽羅捏緊衣袖,續道:“外祖母素來安分,終日禮佛,教導我須寬仁待人。昔日在淮南的事,她雖未能勸阻,到底不曾參與半分。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殿下若能施恩寬宥,民女感激不盡!”
謝珩不語,半晌方道:“若換了你,會寬恕高家?”
“冤有頭債有主,外祖母與那些事無關!”伽羅道。
謝珩未置可否。
兩人各自無言,艙外天光漸明。
河面上朦朧的霧氣散開,陰沉的天氣裡辨不清時辰,唯有風拂動岸邊茅草。
謝珩倏然起身,出艙登岸,踩著溼淋淋的草地快步走遠,最終在林中駐足。
他的身影半隱在清晨的霧氣裡,挺拔而孑然。
*
杜鴻嘉和戰青帶人沿河而下,尋到謝珩和伽羅時,天光早已大亮。
昨夜幾乎折騰了一宿,眾人騎馬折返,於客棧中匯合。
待趕到雲中城時,早已月上柳梢。
兩國議和,需安排的事情頗多。謝珩用完飯後便格外忙碌,隨行眾位官員也都待命,唯獨伽羅清閒,被安排在安靜的客房中,無事煩擾。她昨晚被折騰得渾身疼痛,又顛簸了一路,此時骨架都快散了,於是要了熱水,在其中沐浴。
嵐姑幫她洗了頭,慢慢擦拭,眉間卻都是擔憂,“……北涼那是什麼地方,姑娘身子嬌貴,哪能沒人跟著?吃飯、穿衣、行路,樣樣都會比從前辛苦,我陪了姑娘這麼多年,怎可丟下姑娘。就算姑娘不帶我,我也得想法子跟過去。”
☆、51。051
此為比例最低的防盜章; 時間24小時,敬請支援正版^o^ “與故人之物相似。”謝珩道。
“當真?殿下能否告知民……”她看到謝珩微微皺眉。數日觀察後,伽羅現,每回她恭恭敬敬的自稱民女時他都會皺眉,為免惹他生氣; 伽羅生生咽回話頭; 頓了頓,誠摯道:“當年的救命之恩實為深重,這幾年我總想致謝; 時刻未忘。況這枚玉佩本就是他的; 當日我無意中摘走,本該物歸原主。殿下若是當真認識他,能否告知?”
謝珩看向艙外; 語氣冷淡,“他已死了。”
“死……”伽羅愕然; 唇邊笑意立時凝固。
那人竟然已經死了?
她還記得那日湖水冰涼; 掠水而來的少年卻身姿矯健; 氣度非凡,怎會輕易身故?
捧著玉佩的手僵在那裡無所適從,她瞧著謝珩的側臉; 漸漸信了。方才醒來時,他正瞧著玉佩緬懷; 想必也是想起了那位故友?應當是的; 他的神情騙不了人。
心中稍稍燃起的希望被掐斷; 數年的願望執念落空,這結果令她詫異,漸而悲傷。
半晌,她將玉佩輕放在謝珩膝頭,“這回進雲中城,我未必還能再回去。殿下既然與他是故人,方才緬懷,想必交情頗深,能否將這玉佩歸還給他?民女冒昧,懇請殿下能在墓前代為祭杯薄酒。”說罷,屈膝跪在艙內,端正行禮。
謝珩面色怪異,將玉佩收入掌中,看到她容色哀傷憂愁。
玉佩能重回掌中固然是意外之喜,可在墓前代為祭酒……他看著伽羅,見她眼中淚光盈盈,顯然頗為傷心。
謝珩別開目光,道:“也未必是死了,只是斷了訊息。若有機會,我會轉交玉佩。”
伽羅詫然,面色幾番變幻,最終道:“多謝殿下。”
謝珩面不改色的將玉佩收入懷中,岔開話題,“西胡那邊,你作何打算?”
“我想回去,到雲中城見北涼的鷹佐王子。”提起這茬,伽羅坐回去,正色道:“昨晚西胡派那麼多人截殺,著實令人心驚。此處是咱們的地界,那麼多西胡人潛藏進來,想必費了不少功夫,也可見西胡王室有多重視。鷹佐要我去議和,必定也與此有關。殿下不妨如常帶我過去,或許能探明其中原因。”
謝珩覷她,“到了鷹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