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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議和,我不會輕饒!”
“民女不敢欺瞞殿下!”伽羅忙屈膝行禮,鄭重道:“這回民女隨殿下北上,確實存了私心,是想借機打探家父的下落,除此之外絕無二心。”她試探般看向謝珩背影,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心中難免失望,續道:“那西胡人的來歷民女半分不知,若往後能察覺端倪,必會如實稟報殿下。”
謝珩未答,也不看伽羅,面朝長案思索片刻,揮了揮手。
伽羅告退,待出了廳門,才覺手心膩膩的,全是溼汗。
才繞下樓梯,迎面竟又碰見了彭程,顯然不是巧合。
他已然是整裝待行的架勢,見著伽羅,面露關切,“聽聞傅姑娘昨晚受驚遇寒了?”
伽羅行禮拜見,尚未回答,就聽閣樓上謝珩朗聲吩咐起行。她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抬頭瞧過去,就見謝珩負手立在欄邊,正俯視著她。
隔著兩丈的距離,他眼中的嚴厲與警告清晰可見,伽羅心中猛然狂跳,不敢再逗留,忙向彭程施禮告辭,回屋收拾行裝。
胸腔中依舊咚咚跳個不停,伽羅滿腦子都是方才謝珩那嚴厲一瞥。
他是什麼意思?是懷疑她跟彭程暗中勾結?
而彭程盯她這樣緊,又是在打算什麼?
*
陳光將伽羅跟得更緊了,除了出恭如廁,其餘時間幾乎都在她兩三步外。
晚間歇在驛站,他也親自值守至半夜,而後換其他侍衛值守,防範嚴密了許多。
伽羅途中跟陳光閒談,才知道那日謝珩還在暗處安排侍衛,雖搜出了兩個西衚衕夥,卻也都是死士,無甚收穫。
這般情勢令伽羅心驚,行止愈發謹慎。
陳光的嚴防死守下,彭程也未能再靠近伽羅半步。
伽羅起初雖考慮過借彭程來打探訊息,而今仔細斟酌,覺得此舉殊為不智。然而心中擔憂卻難以消解,這晚左思右想,待漏深人靜時,終於斗膽往謝珩屋外求見。
屋內燈火尚且搖曳,伽羅進去時,他還在伏案疾書,認真專注。
伽羅一時沒敢打擾,站在那裡,想等謝珩處理了手頭事務再出聲。
這處驛站地處荒僻,甚為簡陋,謝珩寬肩闊腰坐在那狹窄的案几之後,落在伽羅眼中,竟自覺出心酸。
天下昌盛時,他父子二人被軟禁在淮南,縱然身處溫山軟水中,卻也難得自由,更別說尊享皇家富貴。而今山河動搖,他卻得迎難而上,連日奔波還要深夜處理公務。等過了這難關,這皇位能否坐穩,卻還是未知之數。
他其實生得英偉,雖時常冷臉相對,伽羅卻難以否認,他其實很好看。
眉目俊朗、輪廓剛硬、身姿英挺,加之與生俱來的氣度,當真襯得起人中龍鳳之譽。從前他青衫磊落,沉默隱忍,如寒風中傲立的青竹。而今身份陡轉,織金墨衫上繡著精緻雲紋,烏金珠冠束在頂心,愈顯得氣度卓然,威儀端貴。
昔日之折辱束縛,今日之臨危受命,縱使出身尊貴,他所經歷的磨難遠勝旁人。
正自感嘆,冷不丁卻見謝珩猛然抬頭,雙目精光奕奕,徑直望向她——
“看著我作甚?”
她愣著站了片刻,反應過來唐突之處,忙跪地道:“民女失禮,請殿下恕罪。” 渾身氣血彷彿都因窘迫而湧到了臉頰,伽羅跪地頷首,只覺雙頰發熱。
謝珩擱下狼毫,嘴角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瞬息即逝。
“何事?”他略疲憊的靠向椅背。
伽羅頭都不敢抬,只回道:“民女冒昧打攪殿下,是想問一問家父的訊息。”她竭力鎮定,雙手落在冰涼的地磚,漸漸令神思清明,抬頭對上謝珩的目光,“家父原本在丹州為官,聽說北涼佔了丹州,官民皆遭欺辱,民女心中實在擔憂,又無計可施。殿下若有家父的訊息,還望寬宏賜教,民女雖人微力輕,也將竭力報答。”
“是……傅良紹?”
“正是。”
“沒有訊息。”謝珩答得乾脆。
伽羅掩不住的失望。
謝珩卻還看著她,“竭力報答……你能如何報答?”
這話多少令伽羅燃起希望,當即道:“民女雖不知鷹佐為何如此行事,但既已隨殿下同行,但凡殿下有命,必當遵從!”她極力讓自己誠摯,謝珩卻仿若未睹,兩指揉了揉眉心,旋即道:“沒有訊息。退下吧。”
說罷,重拾狼毫,再度伏案。
伽羅稍稍燃起的火星被這態度澆滅,原本挺直的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