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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不也正是中了兇手之計、先給翠紅驗了屍?而兇手只須等今夜一過,那瘋姑肚子裡的東西就會化水而去,再無人可揭出他的破綻。
這恐怕也正是為何三掌教查驗瘋姑之時,二掌教會突然曉得魏冉偷酒,闖進園中來多管閒事——恐怕這魏冉也未必是自個兒偷喝了酒,興許是被人陷害了也說不定。
這猜測雖然大膽,但不妨請三掌教用刀剖開瘋姑的腸肚,搜查一番自然真相大白。若晚了,只怕那東西可就等不及了。”
桑香之言詭異非常,卻彷彿隱隱契合真相,三掌教揚聲吩咐童子道:
“去將瘋姑的屍首抬上殿來,我要當眾剖開她的肚腸,以驗此事真偽。”
童子聽命,不多時用鋪白麻的長板抬著瘋姑的屍首置於夢殿當中,三掌教手持細長刀,揭開腰上衣裳,一刀劃開去,剖腹來直取胃囊,託舉了又再是一刀,胃囊破開,胃液橫流,三掌教面目卻冷冷,從那胃囊中掏摸出一團麻紙。
三掌教將那麻紙展提兩角鋪開,細細看來,只見麻紙上未被侵蝕處,墨跡仍隱隱可見,卻是一份名單,三掌教只瞧一眼,已曉得皆是此屆報名劍宗的應試弟子,而這名單背書幾行字,辨析來正是此番論劍的德考題目——由此看來這竟是一份私相授受的舞弊罪證!
劍宗數百年來招錄弟子的規矩向來以德為先,再而才是以劍技修煉為評考。只因劍宗先祖曾雲,德不成大者,心境大多狹窄,即便僥倖登臨劍技頂峰,亦是為害無窮!是而劍宗每每招錄弟子,德考題目便成了重中之重,若有洩露,輕則逐出本門,重則杖刑至死。
此番德考設題亦是二掌教與三掌教閉門論辯了良久,方有所出,卻不曉得這麼快就外露了,此中干係,不言而喻。
桑香不曉得從瘋姑胃裡掏出什麼物什來,只聽四圍鴉雀無聲,知道事關重大,淡然道:
“瘋姑既瘋,想必是無意在花街撞破了誰的勾當,搶了那東西,這才惹來殺身之禍。而她一時情急,吞下此物,所以兇手並未在她身上翻找出來,爾後兇手恐怕是尋思明白了,那東西還在瘋姑胃裡,可鎮上百姓已圍來,他沒法子只好避開。
而他行事何等狠辣,為了拖延一時,竟隨意找了個青樓女子下了狠手,他那再殺一人的字條不過是無稽之談——他等著瘋姑胃裡化了那東西,他就可逍遙法外——明早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人被誅,更何況這兇手已經,”
桑香一頓,愈發冷淡道:
“已經被我一劍刺穿右側胸膛,他就是想再殺人,也殺不了了。”
桑香揭露那楚鳳鳴就是真兇,滿殿合驚,尤其二掌教臉色灰敗:舞弊一案他亦是主謀,只是鳳鳴下手連殺二人,卻並非他預料。他盡力遮掩,卻沒料到被一個女瞎子輕而易舉地揭露了!若
想來今日他若不去拿那個魏冉遮掩,這個女瞎子未必會開口多事!可這天網恢恢,神鬼莫測,愈蓋彌彰,二掌教想悔,卻也已經晚了。
此時殿上掌教臉色驚怒,斥責二掌教道:
“鳳鳴的惡行二師弟你是不是早曉得了?所以才不惜當殿殺人滅口?”
二掌教默然沉言,起身憤然道:
“凡一門紛爭不斷,皆因少主不明,嫡長該立鳳鳴,可掌教您卻又偏愛五少爺,捧得他一個庶子與鳳鳴平起平坐,甚至有壓倒之勢,若掌教要問這禍端是誰起的,不正是因著掌教優柔寡斷、恂私偏心?”
掌教萬沒料到二掌教非但不伏法,竟還揚聲反斥,三掌教冷冷道:
“誰登掌門之位,天命自有定數,二師兄未免太過強求,即便沒有今日之禍,二師兄就敢擔保鳳鳴手握劍宗大權時,不會大開殺戒、屠戮武林?
更何況掌教有言在先,查明真兇,絕無恂私,鳳鳴既已受了重傷,不妨流放深山幽谷,不可再令其為害江湖。”
三掌教此言既給掌教留了臺階,又未趕盡殺絕,成全了掌教為父之心,掌教長嘆一聲,道:
“就依三師弟所言罷!二師弟你說得倒也沒錯,劍宗少主之位斷不可再空懸了!既然今日已齊聚於此,我便以掌教之名下令:五兒鳳瑜仁心厚德,承繼吾志,封為少主,不容旁議!從此後,莫再與我論長論嫡,我只論賢論能!如此來,二師弟你可還有話說?”
二掌教見大勢已去,不做多言。
只是誰曾料到今日夢殿黃昏一變,竟令大少爺一派轉眼消沉,而五少爺卻僥倖得少主位?
殿上劍中掌教,此時居高臨下看一眼桑香,只覺得此女子破了此案於劍宗算是有功,可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