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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阿弱悶悶答道:“沒什麼不好,就是心上不痛快。”
齊晏微微一笑,道:“可是誰惹你不痛快了?適才殿上就瞧你神色有變,是那殿上講經的慧清法師惹惱你了?”謝阿弱搖搖頭,齊晏閒情打趣道:“那就是他身邊坐的敲木魚的慧勇法師?還是那捻佛珠的慧和法師?”
此時青衣小侍捧來早茶,謝阿弱啜飲一口,道:“法師們與我素不相識,怎會招惹我?”齊三公子道:“原來招惹你的是舊曾相識的,是阮娘還是寧曉蝶?”謝阿弱心念一轉,道:“阮娘很好,悉心待我,又怎會惹惱我?”
齊晏道:“原來是寧曉蝶,他一定是吃了豹子膽了,等他從山下回來,我讓他給你賠罪如何?”謝阿弱心中滿意,道:“這是公子說的,不是我說的。”
齊晏見她使起小小伎倆,他唇畔的笑意同寶珠茶花一般,淡淡的光暈,伴隨春日莫名的香氣,令她微微失神。
齊晏閒話道:“你可瞧得出慧清法師有何異常?”謝阿弱皺皺眉,道:“不知公子所指?”齊晏放下茶杯,道:“慧清法師先天失聰。”謝阿弱不免詫異,齊晏又道:“但也無甚妨礙,慧清法師擅讀唇語,與人談話自如,不知情也瞧不出異樣。”
謝阿弱道:“聽聞公子要與慧清法師對弈?”
齊晏道:“是有本殘局,瞧不出勝負,慧清大師約下佛誕法會後,再行對弈。”
謝阿弱思忖道:“瞧這天寧寺佛誕法會如此盛大隆重,慧清大師想來每日繁忙得很,既然對弈的事延到後頭,想必破案也全交給公子了?”
齊晏道:“本來是要報官府知曉,但若傳揚開來,終歸是件醜事,況且我與慧清大師私交多年,他託付於我也是情理之中,”他話中一頓,含笑凝視她道:“你又在琢磨什麼?”
謝阿弱微微一笑,道:“既是託付公子,公子不如交給寧曉蝶?我收了心不練劍不查案,但賞花喝茶總要有人相陪的罷?”
她是何時轉了心思,竟願意悶作一處長相廝守?齊晏笑道:“我早盼著你轉了性子,難得你自己說出口,就都依你,不過整日清閒,也太拋擲光陰了,不如我教你習字。”
寧曉蝶是萬萬想不到自個兒又被謝阿弱陷害了,這遭天寧寺案子無頭無緒,下山上山,來往的辛勞奔波,盡數都被攬上身,可真就是累死沒人管。
而整日裡,齊晏就鋪開了筆墨紙硯,庭院花香影裡,細心教謝阿弱習楷書,是光陰流轉,自那邊牆腳到這邊牆腳,鍾情之人,從頭至尾惟她一個,他只要這世上最尋常的愛意,眉目傳情,噓寒問暖,此時悉數得了,心滿意足。
直到春暮上燈晚夕,奔波了一整日的寧曉蝶與魏冉方才回來。魏冉一進門瞧見這對有情人模樣,心裡已經是熱炭燒成死灰,餘燼裡探餘溫,又遭冷水澆,對謝阿弱什麼心思都不剩了,若還剩什麼,那必定是喜歡得久了,心想脫身,意卻脫不了身。
此時阮娘又使喚那些小侍做了新鮮菜式,一行人正好一塊吃過飯,方才說起案子。
寧曉蝶將查訪之事一五一十道:“今日上了縣衙門口,尋了一位平素綽攬公事、聽風使氣、叫李皂隸的喝了通酒,使了點銀子,他只推說十年前卷宗難查,尋常人家丟了女兒,也不見得是大事!我只將那玉佩圖樣給他瞧過,他拿進官衙裡,請好幾個在官府裡有年頭的老衙役瞧過,其中有個姓陳的衙役一瞧就曉得緣故了,也請出來喝酒。
酒過幾巡,這陳衙役說了十年前有家姓孟的富戶,膝下只有一個十七歲女兒叫孟景蘭,珍愛如寶,突的有一日這孟景蘭失了蹤跡,孟家尋遍方圓百里,都沒有蹤影,也沒有發現屍首,一時成為懸案。而孟景蘭身上一同失蹤的,還有一塊孟家的傳家龍鳳玉佩;待她失蹤了整個月,孟家人走投無路,懸賞佈告,若尋著他家女兒,無論見人見屍,都悉數奉出千兩金銀,這件事鬧鬧哄哄了一整月,是而這陳衙役對這玉佩樣子很是眼熟。”
魏冉此時亦道:“我將玉佩樣子問了幾家古玩玉器店,有些看玉的老師傅,一則因著十年前那孟小姐失蹤的事鬧得大,二則因為見著好玉留了心,一瞧見這圖樣子,幾個都已認出來了,眾口一辭說正是孟府的家傳寶玉。”
齊晏聽了,緩緩道:“那可曾尋著這孟府中人 ?'…99down'請上山來認過屍首才能作準。”
寧曉蝶答道:“這孟府中人懸賞之事始終沒有迴音,甚至有起貪念的人胡亂將病死的女兒毀了容顏推過去,攪得烏煙瘴氣,孟府之人心如死灰,聽說合府搬走了,也沒人知道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