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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名不副實,亦是一個名分,至少,當他們說起凰九昀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是我翟萿嗎,而不是別的男子。對你,我早已經不再奢求了,只是我仍舊無法放棄那個站在離你最近的位置,哪怕是被你埋怨,甚至是怨恨,我亦是認了,而不是被你逐漸的忘記,這世上還有我翟萿這個人的存在。”
翟萿細細看著她的神情,唇畔似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聰明如她,當真就不明白嗎?還是,她不願意明白呢?
九昀又是不自在的垂下頭,藉著喝酒的動作,正好遮掩了彼此的視線。她從來不怕對她冷言冷語,反而是最受不得他這副柔情輾轉的模樣,委實教人發寒了些,與他的形象十分地不搭。
她強笑道:“誰敢忘記你翟萿殿下啊,你可是天界威名赫赫的戰神,一把鎮妖劍在手,放眼三界,恐怕無一人敢輕視你吧。”
九昀目光遊移,口中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試圖沖淡彼此的尷尬。天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又是如此的糾結,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他們之間更為尷尬的關係了。
可是,翟萿卻不想再讓她逃避下去了,或者說,她已經逃避的太久了,這一回,也該叫她認清事實了。
“是啊,這四海八荒無人敢輕視我翟萿,可同樣的,亦沒有人敢輕視你凰九昀。”翟萿沉著聲音道:“莫忘了,你如今不再僅僅是一個崑崙墟的凰公主而已了,你同樣還是逍遙宮的主人,後者的身份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即便這時候我主動放棄與你的婚約,你以為我的父君便肯嗎?以他的立場,能答應這要求嗎?”
他唇角一扯,微微的一個弧度,卻帶著凜然的冷酷,他道:“不能,哪怕你凰九昀再不好,他都是不願意毀了這門婚事的。甚至於,他早已經對我們如今這種狀況不滿了,幾次三番暗示我與你的婚事應早早辦了……”
原來,真正糊塗的人是她,看不清狀況的人也是她。
她忘了,她如今的身份早已經不同了,一個崑崙墟的凰公主地位或許尊貴,可亦沒有多少的利害關係,即便是不嫁給天帝家的崽子,於天帝亦沒有多少損失,頂多失些顏面便可了。但是,如今的她不同了,她還是整個逍遙宮的主宰——一座逍遙宮確實算不得什麼,可關鍵是,她手上掌握的混沌之力,單憑此,便讓天帝對她不敢掉以輕心了。因為她手中掌握的力量是足以動搖天界根基的,這般身份的她,除了交給天帝自家的崽子以外,即便是嫁給任何人都是讓他不放心的。
她抿了抿唇,苦苦一笑道:“翟萿,抱歉,是我讓你為難了。”
是啊,一直都是她在讓翟萿為難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在她被這婚約束縛的同時,他同樣未有多好過,面對天帝每每明裡暗裡的逼婚,他大約已經為她擋去了許多。
這份人情,註定是她欠他的,而她還怎麼還有臉去要求他主動放棄與她的婚約呢……
九昀仰起頭,一罈浮生夢傾瀉而出,卻是皆入了九昀的口。而她亦是絲毫不畏縮,一口飲盡,當真是一罈子的酒便被她在俯仰之間盡數穿了腸,封口傾倒的時候,竟無一滴酒漏出來,這是她表達歉意的方式。
只是她的心中真的是在抱歉嗎?還是,同樣在借酒消愁呢……
翟萿很想說,為了她,他從來都是不為難的,天帝明裡暗裡的催著他,他大可裝聾作啞只做未聽見便可,且依著他如今的地位,即便是父神,亦是不會輕易與他起衝突的。對他而言,九昀留給他最多便是無止境的傷心了——總是那麼的絕情,總是那麼的狠心,甚至於冷心冷肺如他,亦是忍不住胸口有一種微微刺痛的感覺,一瞬間似針一般便紮了起來,那才是最為可怖的事情。
可是,這一些他都不能說。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示弱人前的,尤其是當著九昀的面,更是做不到,即便他方才放低了姿態,可這亦是不同的。
是故,翟萿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學著九昀拿起酒罈子作豪飲狀,他的酒量比不得九昀這般從下酒中泡大的酒鬼,可翟萿素來是定力超強的,這一罈子下去,自然也不成任何的問題。眨眼間,他亦是將一罈子的浮生夢喝的涓滴不剩了。
兩人隔著酒罈子,互相對望著,明明只是一個人的距離,可在他們眼裡,卻已經隔了一個天涯,一個海角,只能相顧無言,只把酒問青天了。
呵,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可他們分明不是知己,卻同樣是千杯少,真的是除了喝酒以外,便在無話可說了。
九昀閉上眼,再不看一旁翟萿這般牛飲浮生夢的行徑,換做從前,九昀大約是出口制止的,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