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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咖啡屋]
離開雜誌社,我還理不清楚我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接了這份工作。也許它讓我不用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吧。我不喜歡那樣規矩的工作。我是自由懶散的人。做什麼事情都只按自己的意願去做。只要自己喜歡。睡覺睡到中午起來。想吃飯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不喜歡任何人管我。說白了,就是以前老師嘴裡說的自私的孩子。我是自私,我承認。對於自己的缺點,我從不掩飾。因為沒有必要。
自私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不用去為別人想那麼多。自己不會那麼累。只要自己過得舒服就好。人為了生存,必須活在社會里,這是一種莫名的無奈。我不得不接受。那麼在生活中,只要不打擾到別人,我選擇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對,生存上的無奈,我不想延續到生活中來。
以前,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即使明明是我受委屈的事,我也用離開的方式解決。
蕭美說我身體流著離開的血液。總是想要逃離。如果要讓我停下來,除非把我的血液都抽離我的身體,但那樣我也活不成了,所以不可能讓我停下來。
以前有一段時間,車站,火車站。都是我離開道別的朋友。我都是一個人離開,一個人回來。我喜歡離開跟回來中間的那段時光。在那段時間裡,我能暫時的逃離我厭倦的地方,去感受生命裡的另一種鮮活。
這都是在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在我20歲的時候,我就開始偷偷的利用外出的時間去打工掙錢,然後把錢存起來。為的就是要離開。只是誰都沒有發現我這個秘密,包括蕭美。在21歲的時候,我帶上我所有打工掙的錢,留了張紙條。偷偷的離開了孤兒院。
3個月後回來。我身上很髒,為了買回來的車票,我已經有兩天沒有吃東西跟洗澡了。院長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衝過來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後她就抱著我哭,說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我在她的懷裡,聽她哭的聲音,任她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肩膀。印象裡好象有很多人都在我的肩膀上哭過,我的肩膀承受跟收藏了很多人的淚水,所以我的肩膀才會那麼沉重。我的肩膀是每個人的眼淚的家,那麼我的眼淚的家在哪裡,我不知道,所以我不可以輕易流淚。因為我的淚沒有家。我只能把它們都藏在心底。那天我沒有流一滴淚,為什麼要哭,我覺得這3個月我過得很開心。
最後,這件事情,在我被罰打掃一個月的教室宣告結束。
離開的感覺是暢快的。可是,離開只是暫時的,也不能實際的去解決什麼問題。我的離開只是想要離開當時的空間。好讓自己能不窒息而死。心裡裝滿事情的人,無論走到那裡,都是一樣的。心裡的東西沒有變,無論你逃到那裡,都是傷心地。只是你換了個地方傷心,選擇不讓熟悉你的人看見你的悲傷而已。所以我逃離的只是空間,而不是實質。明白了這些,我逃離的次數漸漸變少了。
我在路邊下了車。手裡拿著雜誌。不想回去。轉身往對面的陽光咖啡屋走去。好象第一次去那裡,就已經註定我跟它的緣分。
這家咖啡屋不是這條街道的唯一一家咖啡店。但是,卻是唯一一家讓我覺得舒服,溫暖的咖啡店。我進去的那一刻,也就認定了它。
它的外表看起來沒有其他咖啡店那麼華麗,但是它的樸素卻蓋過了那些華麗的外表。它是那種素顏朝天的清淡。我是喜歡自然的人,討厭生活中過多的做作。這也是我儘量遠離人群的原因。
人,總是形形色色的。在不同的外表下面,也有著不同的心。我怕那些猜來猜去,勾心鬥角的複雜。在陽光咖啡屋的身上,我看到了跟我很像的地方,那是一種安靜,簡單。
走進去,看到陽光透過整面玻璃牆,灑落在咖啡屋的桌上跟地面上,感覺很溫馨,像在外工作了一天後,回到家的感覺。
環視店裡,這次多了3個服務生,兩女一男。那個乾淨得耀眼的男人還是像上次一樣在專心做咖啡。還是穿著白色的襯衣,不過這次不是黑色的褲子,而是藍色的牛仔褲。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給人乾淨的感覺。店裡這次的顧客比上次多。而且都是年輕男女,想必,他們選擇這裡,有跟我相同的原因。
我還是坐在上次那張桌子。要了同樣的東西。在等咖啡的時間裡,我只盯著牆上的向日葵看。這是在一片向日葵田地裡拍攝的。在一個溫暖的夏日午後,照片上有日期跟時間。
“你的咖啡跟點心。”還是那個乾淨的男人,還是那清淡的香味。
“謝謝。”
“不好意思。”那男人在轉身走的時候,把我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