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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衣和寧覺心中暗暗鬆一口氣,說不出是遺憾還是瞭然。
本來嘛,世間哪來這麼多的巧合。
“我們並無鬧事,是那些藤條不問緣由先行攻擊我們。”寧覺冷冷清清回了一句,“東方木神,名曰芶芒。本就是年享萬餘的老前輩,莫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便指責於我們?”
勾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這沙漠下的藤條都有靈性,每每見我歸來,便會心急催促沙漠中停滯之人迴避,唯恐壞了我的規矩。或許它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但你們也不該如此妄下殺手。”
“這上古山河處處危機,處處殺意,在任何地方都容不得半點分神。山河之中,恍若沙場戰事,哪怕有一瞬間的遲疑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寧覺面無表情,一字一頓,“我們幾個初來此地,屢屢夾雜於生死邊緣。危難之際,自然要竭盡全力。我們不殺它,便是它殺我們。今日我們燒你的藤條,你指責我們妄下殺手。可若是你的藤條奪了我們的性命,恐怕你只會輕描淡寫提點它們下次小心。我們幾人的性命,哪裡容得下幾根藤條肆意挑戰。”
“你這後輩說話著實不客氣,就不怕我殺了你?”勾芒語氣平平,看不出是怒是喜。
“在下一介無名小輩,相信東方木神也不會自降身份,以大欺小。”寧覺神色淡定,看不出是憂是樂。
“哼!”勾芒一聲冷哼,“能來此地者,沒有幾個不是覬覦著木靈鑰的。別讓我看低了你們,你們這是打算前往繞泉鄉挖墳?”
“是是否否,何須一一告知你?上古山河如此之大,難道我們想走什麼路還得時時向他人稟報?”寧覺冷笑出聲。
……
感覺就像兩根特別大的冰棒在對話……
性子冷淡,偏偏又爭鋒相對,尖酸刻薄……
畢方用手揮開嘴裡冒出的黑煙,看著那兩人冷冷對峙,偷偷側過頭,低聲問道:“行衣,你沒事吧?”
畢方的聲音其實不大。
只是在一片幾乎連針掉在沙地上都能聽見響動的靜謐中,這樣的問話,已經和扯著喉嚨直接嘶吼沒什麼分別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話一出口,東方勾芒和寧覺都整齊地回頭看了過來。
陸行衣笑了笑,柔聲回答:“沒什麼大事,就是腳腕還有點疼。待會兒包紮一下便無妨。”
“包紮!?”
小鬼的聲音突兀冒出,帶著幾分驚喜在耳邊響起:“我這裡有上等的紅油,只要塗了不管大傷小傷都能迅速痊癒,每瓶只要五個銅板。看在我們相熟的份上給你打個折,銅板怎麼樣!?”
眾人回頭,看著詭異出現在身旁的小鬼以及她手上捏著的拇指大的小瓶子,一時無語。
小胖球氣喘吁吁地趴在小鬼頭頂:“我……我有拉她的……可是她一聽到有人受傷,咳咳,就眼睛冒光地衝了出來……我力氣沒那麼大……”
小鬼咧嘴笑得極其狗腿,捏著那小瓶子在畢方面前晃來晃去。
畢方義正言辭地開口:“不收錢的話我可以考慮要個十來二十瓶。”
……也就是收錢的話我絕對不要。
小鬼撇著嘴將瓶子塞進懷裡,剛準備轉身走去,手上驀然一緊。
眾人這才發現原本一直站得老遠的東方勾芒不知何時站在了身邊,一手拉住小鬼,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甕動,像是受了什麼大驚嚇。
“你……莫不是‘那一位’的徒兒小鬼?”東方勾芒遲疑著開口。
小鬼眨眨眼睛,一把從兜裡摸出小瓶子,訕笑道:“你買了的話,我就告訴你!”
……
“確實是她的徒兒,這種貪錢的性子一模一樣。”東方勾芒面無表情地鬆了手,回頭看向畢方三人,問道,“這三個小輩,可是與你一同上路的?”
“關你屁事!”小鬼做不成生意,脾氣差得很,轉了轉眼珠,突然抬起頭,“你怎麼認識我師父?還有,你怎麼認識我的?”
東方勾芒怔了怔,嘴角輕勾,破冰一笑。
“早些年你離開她在這上古山河遊蕩,她就暗地裡告誡過我們這些大妖獸,不得傷你,不得害你。若是有機緣遇見你,能幫則幫,若是能為你做點什麼,日後自有獎賞。”東方勾芒笑得清清淡淡,“你師父如此疼愛你,你都不知道呢?”
小鬼眨巴眨巴眼睛,嘴裡小聲唸叨著幾聲什麼,便扭過了頭。
“既然你們幾人是與小鬼一道的,那燒我藤條的事,我便不再計較了。”見了小鬼,勾芒原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