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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說。
我突然想起,昨晚是她給我換的睡衣,該不會發現什麼吧?
我緊張地看著她為我整理床鋪,似乎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連枕巾上也有酒味!我全都給你換了吧!”她頭也不抬地說。
“隨你吧!”我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半晌,她猛地抬起頭來,“快下去吃飯呀!”
“好、好。”我回過神,紅著臉問道,“我哥呢?他吃過了嗎?”
“早吃過了,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上班?他週末不是不上班的嗎?”我吃驚地問。
“誰知道?他今天非要去公司,準是有什麼急事吧!”她說。
他上班了?他不在家?這樣也好,不然我也不知道這整整一天該如何面對。
剛剛吃過早飯,客廳裡的電話就響了。
“找你的!”容媽把話筒遞給了我。
一定是哥哥!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往家裡給我打電話。我拿著話筒,手一直在發抖。
可是,半天沒人出聲。
“喂?”我輕聲問道,難道真的是哥哥?
“我想見你!”一個出乎我意料的聲音。
“李、李耀天!”我驚訝得張大了嘴,“你怎麼知道我家的電話?”
“要查展有航的電話號碼會有難度嗎?”他的聲音又冷了下來。
是啊,瞧我這話問得!
“你有什麼事嗎?”我問。
“我想見你!”他又重複一遍,聲音微微帶些嘶啞。
“我、我不想見你!”這還是我頭一次聽到他帶有一絲感情的話,拒絕起來難免顯得底氣不足。
“你不覺得我們有必要面談一次嗎?”他頓了一下,說道。
“好吧!”我想了想,“這回一定要講清楚!”
“我等會兒來接你!”他掛了。
一個小時後,那輛豪華的敞篷跑車停在了我家門口。李耀天依舊一襲黑色,只是面容憔悴,眼睛紅紅的,似乎沒睡好。不過,那雙冰冷的眸子此時卻溢滿了笑意。
“上車吧!”他很紳士地為我拉開了車門。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受寵若驚地看向他。
“帶你去一個美麗的地方。”他朝我莞爾一笑。
跑車駛出別墅區,開上高速公路,飛快地向遠郊駛去。
漸漸地,視野越來越開闊,藍藍的天、淺淺的河灘、漫山遍野的青草像一副渾然天成的畫卷在我的視線中漸漸地舒展開來。
“過去吧!”李耀天停好車,和我一前一後地走向了河灘,“過了這片沼澤地,會有更好的景緻等著你。”
泥濘的河灘上散亂地鋪放著零零碎碎的石塊,他穩穩地踩著石塊在前面帶路。
“要我牽你嗎?”他回過頭關心地問。
“不用,我能行。”我低頭看著腳下,雙手拎著裙子,小心翼翼地在後面跟著。早知道來這種地方,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穿裙子的。
過了河灘,前面是一大片一人高的艾蒿叢,密密麻麻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隨手撿起一根棍子在前面開路,嘴裡不停地喊我“跟上、跟上。”
天哪!這叫什麼路?我心疼地挽起我那條昂貴的裙子,生怕被暗藏的荊棘給劃傷。
走了好半天,終於眼前一亮。
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一條寬闊清澈的河流近在咫尺,陽光揮灑在緩緩流淌的河面上,流動的光影像一個個閃亮的音符在跳動。風聲、水聲,還有偶爾一兩聲飛鳥的長鳴迴盪在廣闊無垠的天地裡,好一個絕妙的所在!
我找了一處乾燥的草地坐下來,抱著膝蓋,全身心地享受著大自然的慷慨贈予。
“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從沒帶人來過。”李耀天在我旁邊坐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是第一個。”
我微微一顫,那句絕然的話重又壓回了心底。
“坐在這裡,你還能想什麼?”他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再不幸、再痛苦的事都會像這流水,一笑而過,該往前的還得繼續往前走。”
他就地躺來,拱著雙膝,兩手枕在腦後,仰望著藍藍的天空,很享受的樣子。那雙黝黑的冰眸突然間變得柔和了許多,輪廓深刻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彷彿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暖化了一貫的冰冷氣質,他看上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而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