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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懶得抬起頭跟他們搭話,雖然他和喬哲宇常常一起打籃球一起吃燒烤,彼此熟悉到極點,雖然他早就習慣了喬哲宇跟女生迅速混得熟絡的“本事”,但看到自己的好友和葉小夕有說有笑的樣子,他還是不舒服。
葉小夕……他想起這個名字,第一反應是初一的新生文藝表演上,那個光彩照人的女主持人。他當時只是一個普通的觀眾,坐在自己班級裡面。而舞臺中央站著葉小夕與因為緊張而忘詞又前言不搭後語的男搭檔,所有的燈光都投射在他們身上。她言笑晏晏,風頭絲毫不減後來因一支古箏曲《漁舟唱晚》而驚豔全場的林伊。
然而這也只是他關於她全部的記憶了。他和她的生活,本是沒有交集的。直到今天。高中同學,前後桌。
小夕和他沒話找話說的時候,他保持了自己一貫對女生冷漠的態度。等到放學,葉小夕跟何夏央一起離開的時候他才暗暗有點懊悔。這樣對人,是不是太冷淡了些?會不會傷到這個他其實不討厭的女生 ?
可他就是這樣的人,總是距人於千里之外地保護自己。
所以他無法讓自己參與到喬哲宇和葉小夕的聊天當中。所以他埋頭假裝睡著,翻來覆去聽一首歌:我好想好想飛,逃離這個瘋狂世界,那麼多哭,那麼多累,那麼多莫名的淚水。
緣起總是波瀾不驚,而結局會讓所有人都感慨萬分。
如果他們沒有被分在一個班,如果他們的座位不是這樣安排,他們這三年、以及高中之後的生活,就會變成完全不同的樣子。
可是走到結局的時候,他們還是會想,這樣很好,很好。
第二章
接下來這十天是最為枯燥的軍訓。好在柳中的軍訓很形式化,並沒有把學生拉到郊區去“體驗生活”,只是每天在操場上列隊站軍姿,最後搞個彙報表演就了事。
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中,大家很快熟悉了彼此。軍訓休息的時候聚在樹蔭裡面說說笑笑,放學的時候也可以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我跟林伊同路哎……以後都要和她一起走了。”夏央坐在欄杆上告訴小夕這個她昨天剛發現的事實,說的時候不知自己是高興還是其他什麼的心情。
“這不是很好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美女者當然就漂亮啦!”
“可是我覺得有點彆扭哎……她怎麼不跟喬哲宇一起回家呢……雖然他們不同路,但是,但是喬哲宇至少應該送她呀……”夏央其實說不上來 自'霸*氣*書*庫'己覺得哪裡彆扭,於是硬生生編造出來一些理由。
“想這麼多幹什麼呀,多麻煩。”小夕從不把這些小事放心上,“她說跟你走你就跟她一起走,她要和喬哲宇走你就自己走嘛!”
“親愛的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回家……”夏央這樣說著,卻瞪了小夕一眼。高中生活第一天就被小夕和喬哲宇連手耍了一回,讓她格外鬱悶。
“真是的。”說到同路的問題,小夕想到了蘇弈,“他怎麼這麼對我呢?!太過分了!我葉小夕好歹也是個,也是個,也是個……”她想不出恰當的詞來形容自己,“反正,他未免太不禮貌了吧!愛理不理的!偏偏中午他也不回家!他不回家,教室裡面就我們兩個人,他還不跟我說話,太悶了!昨天我不知道說什麼招惹到他了,他居然就去操場打籃球!他寧願在大太陽底下打籃球都不跟我說話!他想什麼呢,真是……”
夏央一開始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小夕在抱怨誰,後來猜到是蘇弈,於是覺得很能理解小夕的感受。作為一個向來很受歡迎的小美女,小夕大概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對待她的男生。
“氣死我了!”小夕還在抱怨著,“一定要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你不是說過他很冷麼,怎麼還這麼有熱情去接近他?”夏央又想開她的玩笑,“看你這麼在乎他,總不會真的是看上他了吧?”
“ 沒有啦!”小夕長嘆一聲。
夏央就換了話題:“我現在好後悔初一的時候不寫日記啊……這幾天一直在想,第一次見到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場景呢?我死活都記不得了!”
“記不得就代表不重要。你總不會是對他一見鍾情的吧?”
“應該不是,我不相信一見鍾情。”夏央篤定地說,“可是,他對我來說這麼重要,總還是希望記得第一次見面的吧?”
“記得不記得,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小夕說話的樣子活像個看破紅塵的尼姑。
夏央兩手抓緊欄杆保持住平衡,一邊抬頭望天,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