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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央磨磨蹭蹭完成任務回到座位,打斷了喬哲宇的思路。他嚴肅地對她說:“如果真的是我不懂,你就講給我聽啊,溝通有那麼困難麼?”說完他就低頭複習英語了。
雖然夏央保持冷酷不說話,但她心裡有如閃電劃過夜空般透亮又震撼的感覺。喬哲宇的話讓她第一次反思自己“拒不解釋”的原則。以前她堅持認為,解釋是完全無用的,因為一個像小夕那樣瞭解她的人不需要她解釋什麼,而對一個不瞭解她的人來說,就算解釋了也還是不能理解。可現在她才意識到,一個人不會生來就成為她的知己,必定是經過一次次的溝通才能逐漸相互瞭解,這其中,怎麼能少了“解釋”呢?解釋為什麼偏愛藍色,解釋喜 歡'炫。書。網'上某個人的原因,解釋心裡堆積的憂慮……
夏央難得地承認,這次是自己錯了。她內疚地收起鑰匙,卻不知要怎麼挽救這局面。
做廣播操的時候夏央和小夕討論解釋的必要性,小夕非 常(炫…書…網)贊同地說:“對啊,有時候肯定要解釋啊,不然你整天自命清高的,有誰還理你?”
夏央抱怨:“那你當時還同意說不需要解釋?你誤導我!”
“什麼時候的事啊?”小夕早就不記得了。
“喬哲宇和林伊分手的時候啊,不是好多人說你是第三者什麼的嘛。”
“咳,那是我當時不懂事,外加被這些破傳言給刺激了,當然要做出清高的樣子來。你看,你現在不也明白了麼?”
夏央撇撇嘴。
“話說回來,你怎麼明白的?”
夏央就講了一遍前前後後的經過,順帶誇大了喬哲宇的討嫌行徑。結果小夕毫不留情地問:“你幹嘛躲老趙啊?此地無銀三百兩!”
夏央羞愧地低頭不語。
“你看你,笑成這樣幹嘛?你跟喬哲宇有問題吧?”
夏央不服氣:“我沒笑啊!”
“哎喲喂,你在不自覺地笑啊,在嘴角藏著的,可惜我明察秋毫,你賴不了!”小夕總能說得夏央無力招架,“何夏央啊何夏央,你該不會終於忘了顏子舟,喜 歡'炫。書。網'喬哲宇了吧?”
如果小夕沒提顏子舟,或許夏央願意承認,由於虛榮心作祟,被老趙發現自己和受眾多女生青睞的喬哲宇關係曖昧不清,她其實有點欣喜;又可能是因為叛逆心理,老趙認為好學生何夏央出現早戀苗頭這件事並不非 常(炫…書…網)糟糕。
可是,一聽見“顏子舟”這三個字,夏央就覺得自己憂鬱了、心碎了:“怎麼會!他,我……”她語無倫次。
說話間她們隨人流走到教室門口,老趙已經站在講臺上寫板書了。小夕連忙告誡夏央說:“反正你真的要跟喬哲宇保持點距離啊,他人是好,可是你想想施夢薇和林伊,都是女生表白最後被甩,多慘吶!”
夏央的心沉了下去。
一整個白天,何夏央和喬哲宇都沒和對方說話。拋開保持距離的問題,夏央知道自己應該道歉,可她實在拉不下面子。萬一他不理我怎麼辦?萬一他還是很生氣怎麼辦?萬一他不接受我的道歉怎麼辦?這些問題讓她感到很丟臉。
到了晚自習,夏央覺得再這樣下去放學路上未免太沉悶,出於情勢所迫,決定採取寫紙條的傳統溝通措施。她找了張草稿紙,用粉色熒光筆圈出一塊空白,一筆一劃地寫上:“對不起,早上是我錯了。”然後塞給喬哲宇,並立刻做出對著老倪自制的數學題苦思冥想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紙傳回來:“然後呢?”
夏央揣摩了一會兒這三個字裡面隱藏的感情,判斷出喬哲宇沒在繼續生氣,只是在等她解釋,於是簡略寫下老趙談話的中心思想和自己的憂慮,寫完了頗有些不好意思——也許是老趙想太多、自己也跟著自作多情了呢?人家說不定沒覺得跟你何夏央關係有多好。
這次紙回來的速度慢了很多:“其實這次和你同桌是我媽跟老趙要求的。我先跟她說,要找個成績好的同桌。她跟老趙說了,老趙可能覺得我還有救吧,就先問了小班意見,小班不同意,所以就你了。所以不用擔心,有我媽頂著,座位不會變的。”這些字密密麻麻地寫在粉色的圈裡,不同於他平時寫字龍飛鳳舞的風格,反而比較像考試作文紙上他認真用心的字型,夏央讀完,忍不住想要哭。一個她以為是運氣好的座位安排背後竟然有這麼多曲折,這是她完全想象不到的。
夏央收起了字條,試圖做物理同步導學上的習題。無奈她的心緒亂七八糟的,連著好幾題都做不出來。她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