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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捷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我可以不去嗎?”
“胡鬧!中央首長批的調令,容你討價還價?”藍書記訓斥,隨即態度又緩和下來:“斯捷,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會盡量讓淺淺隨軍。”
藍斯捷靠在沙發上,點點頭。淺淺,你在哪?回來好不好?
烏鎮的酒吧很少,也沒有一般酒吧那般吵鬧。旅遊淡季裡,遊人很少,而當地人似乎並不經常光顧。淺淺要了一杯長島冰茶,並不喝,只是趴在吧檯上,直直的看著。駐唱的女歌手吐出飄渺的歌聲:可是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我們還有多少時間何以浪費,電話再甜美,傳真再安慰,也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
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淺淺轉動著酒杯,茶色的酒包圍著冰塊,侵蝕得它們一點點化掉。每轉一次酒杯,酒就在杯裡晃動一下,未融完的冰塊撞擊著淺淺的心,一下,一下。
摸出手機,找到那個號碼,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按下去,手機又被放回衣袋裡。
不時有過來搭訕的男子,淺淺不曾理過,甚至眼皮都不會抬。
歌聲還在繼續,女歌手的聲音很好聽,很空靈,如果七哥在的話,大概會挖牆腳吧。
傍晚時候,爺爺突然出現。爺爺說:藍斯捷已經想通了,不再離婚了。淺淺只是喝著茶,良久才說:“爺爺,我要的不是婚姻。藍斯捷到現在還沒弄清他的責任,和我想要的。”那位老婦人告訴自己:不往前走,就永遠停留。可是兵法裡有一招叫“以退為進”。我要前進,但不是一個人的前進。
“他說過會一直陪著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後面,他自己承受失去的痛苦。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推開我,還有,要平安陪我到老。”淺淺撫著青瓷茶杯上的花紋,嫋嫋熱氣騰起,看不清淺淺的表情,可是藍老爺子就是知道,淺淺流淚了。
藍老爺子嘆口氣,起身走出茶舍。在老人快要跨出門口的時候被淺淺喊住:“爺爺,請不要告訴他……”
老人點點頭。走出茶舍。淺淺掀開杯蓋,茶香四溢,水汽氤氳打溼了淺淺眼眶。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似乎有點閒。
淺淺坐在吧檯前,突然覺得有點可笑,老爺子怎麼會不告訴藍斯捷?倒是自己天真了。
此時烏鎮的另一頭,一座幽靜的小院裡矗著一座二層樓,完全是江南特色的建築和江南水鄉的佈局。古樸的茶室裡,一位老婦人正在沏茶,手法嫻熟,一看就知道是精通茶道之人。這人正是下午同淺淺談論《四郎探母》的那位老婦人。而坐在老婦人對面的正是藍老爺子。
婦人問:“見到了?”手裡動作並不停。
藍老爺子:“見到了。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個時候可不一樣嘍!”
“呵呵,那當然,社會在進步嘛!怎麼說?”老婦人遞了杯茶給藍老爺子。
藍老爺子接過來,先呷了口茶:“嘖嘖,老嫂子,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我聽那意思是,要讓斯捷好好檢討一番嘍!”
老婦人:“那是應該的。我說,藍小子也忒不靠譜了。還離婚!”
藍老爺子笑著說:“嗯,是該整治整治這小子,看他下回還敢不敢!”
老婦人也笑了,說:“你倒是捨得。”
“哎,年輕人的事,老頭子管不了啦,也不想管了,就等著他把孫媳婦哄回來給我生兩個娃。”藍老爺子放下杯,給老婦人添了杯茶,又給自己斟上,“我說老嫂子,你就打算一直在這窩著了?交通醫療都怪不方便的,你和我回B市得了。”
“不了。我覺著這兒挺好的。”老婦人看了眼窗外,語氣是不同於剛才熱情的淡:“老楊在這,有老楊的地方才叫家。”
一時間,茶室裡安靜非常。
淺淺一直待到酒吧打烊。提起大衣,走回客棧。
江南小鎮的夜晚也是安靜的。除了那些還未打烊的二十四小時快餐店還有點點燈光,夜色籠罩了一切。沒有星星的夜裡,月亮灑下銀白的光鋪在青石板上,一片冷。一滴淚滴在握著茶杯的手上。忽然想起一句歌詞:沒有星星的夜裡,我用淚光吸引你。這輩子註定為他流淚,他卻未必會被吸引。
淺淺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讓爺爺不要告訴他自己在這裡。萬一爺爺真的不告訴,他真的不來找自己,就一輩子呆在這裡麼?(哎,原諒這個慢熱的白痴淺吧,她現在才進入“戀”的狀態)。淺淺糾結著,喝了口水,杯子裡的水已經涼透,滲入嗓子,流過喉嚨,澀澀的。
薩克斯曲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