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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如果說歸有田是株瘋長的雜草,那麼眼前之人就是棵恣意綻放的美麗野薔薇。
他將我帶離惜月的伸手可及的範圍,我這才醒悟,惜月被他點了穴。惜月此時睜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她身上唯一能動的部位此刻正在發抖:“你,你是……”
“啊!是啊!我就是。”沒待她說出口,男子便十分善解人意地點頭,配上一個大咧咧痞痞的笑,罔顧這個舉止多麼有損他清癯俊朗的容顏。
頭一次,我在惜月的臉上看到屬於人類的表情,震驚外加憤怒,她的眼中此刻冒著火,“你這個小人,快放了我!”可是對方全然不為所動,只壞笑地聳聳肩,她只好轉而求助白羽,“羽兒,快過來給為娘解穴。”
我以為作為一個孝順兒子,白羽會馬上過去給惜月解圍,可是顯然他不是,我甚至在他嘴角看到一抹狡黠的笑,他對我眨眨眼睛,把怒火中燒的惜月抱回屋子,很快便面帶微笑走出來,視線在我和男子之間遊移,末了說了句,“日落之前,她會睡得很香。”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其實在谷裡的時候,我就發現白羽是個挺叛逆的娃,只是沒想到他能叛逆得如此光明正大。不過我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一道悶雷已經狠狠地劈了下來。
白羽說:“原本覺得你們父女不像,如今看來,內在倒是似了八分。”
男子頗為得意,慈愛地摸著我的頭髮,轉而對白羽挑挑眉,繼續撒雷:“哼!讚美也沒用,你沒照顧好我家閨女。所以,我不打算把閨女許配給你了。我已經給她備了幾個金龜婿,明日就帶她去相看。”
第九三章 挑個金龜婿嫁掉(3)
他們接下來說了什麼我全然左耳進右耳出,腦海裡只一遍遍地消化著幾個看似不相干的事實:白羽管自己的父親叫父皇。而那個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貌美男子說自己是我爹。歸有田前幾日來信說,他準備給我捎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麼……
那麼……
插著腰在院子裡凌亂地暴走。這個世界怎麼可以如此混亂!怎麼可以!眼前那兩個男人已經停止了交談,此時很鎮定地像看著我。我訕訕地停止了瘋走,蹲在地上撓頭,突然不知哪來的靈感,一個箭步衝到那個男人眼前,惡狠狠地瞪著他的臉,在他錯愕的神情下,伸出爪子,蹂躪他的臉皮。
“等等,閨、閨女,你這是做什麼?”男子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倒也沒阻止我,“雖然你爹我年紀也大了,不在乎那容貌,可是閨女你也別這麼折騰爹爹啊!”
“爹爹”這個親密的稱呼讓我驀地打了個激靈往後退,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一不留神把心裡的話問出口:“你有沒有易容?”
“呵呵!這不是出來得急,沒來得及易嘛!怎麼了?”他眼睛忽閃忽閃地正在放光,摸摸自己的臉傻樂,“閨女果然也認為爹爹長得不夠穩重,‘歸有田’那個形象比較好是不是?等等哈!爹爹馬上給你變……”說著他就從袖子翻找,六七個小瓷瓶擺在石桌上,開始搗鼓。
方才一直隱忍不發的白羽終於鄙夷地挑起右邊的眉毛,臉上分明寫著“我看不下去”幾個大字,轉身走人。不過前腳剛邁出院子,回頭又說了句:“蝦兒,明日的魚湯不要放蔥,為師討厭蔥。”
我傻傻地“哦”了聲,眼前我那所謂的爹正忙著給自己“毀容”,臉上帶著誇張的暖洋洋的笑意,那種神情,就像在哄一個三歲孩童開心。我這才明白,白羽離開,是特意給我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原地猶豫了許久,我終是繞過半個石桌,慢吞吞又有些彆扭地走到他身邊,低頭默不作聲地盯著他骨節分明的長指,忙碌的動作忽而打住,他輕聲喚了句“女兒”,我便忍不住扁起了嘴。
自記事起,我就明白得到父愛是一種奢望,可是,突然有一天,當它觸手可及,我卻害怕起來,害怕幸福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可是小蝦米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孤單了那麼那麼久了,所以哪怕是鏡花水月,我也等不及想要抓住它。
一雙大手撥弄著我的頭頂,我鼻頭酸酸的,順勢抱上他的脖子,聲音很輕很輕說出一個字:“爹——”
大掌在後背柔柔地拍打,不知為什麼,這讓我想起了魅離師父。“傻丫頭,爹在這,哪兒都不去。”
“嗯!”眼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我把鼻涕肆意地往他肩膀上蹭。
“看過信了嗎?”他笑問。
“嗯。”那是昨天阿雪送來給我的,署名“歸有田”的一封信,裡面僅畫著一個淡粉色的月牙,從形狀到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