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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深深相戀,宛如水中的明月,飄浮在悠悠的十里秦淮中。
或許數百年前的一個夜裡,水月也曾用這種古老的香膏沐浴過,在南京的同一個月夜中,想著同一個男人。
曾在“魅惑人間”看過蘇戀荷仿古的打扮。嬋娟學著她,用一支髮簪把長髮全綰在頭上,挑亂幾綹青絲,細細的垂落在潔白細膩的頸項上。
朱炎很顯然是個中國痴,要求“琉璃居”的工作人員全部穿著古裝,理所當然,供應給住宿者的衣服也全都是古裝,似乎想讓住宿者感受一下時空交錯的趣味。
這種巧思,在嬋娟感覺起來更為強烈。
衣服是上好的南京雲錦,嬋娟一眼就認出來了。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從沒有看過錦緞的她,卻在看見衣服時,立刻在腦海中想起一些片段,彷彿她極熟悉這種只產於南京的織布。
對了!霽云為水月所訂製的嫁衣,用的正是這種雲錦。
那件嫁衣應該早已在歷史中殘破了,水月始終沒有穿上。她守著許諾,不肯違背,以致走上絕路……
記憶到就中斷了,嬋娟感到眼眶溼漉漉的,連忙把淚水抹乾。
鏡中的女子古典而幽雅,象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仕女,模糊了她生長的年代,甚至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此刻的鏡中人究竟是嬋娟或是水月。
她為了一個男人而細細打扮,不論在明朝還是現在,她一樣愛他。
南京的深秋之夜冷而清幽。今晚的月亮特別明亮,想是要看清什麼似的。
穿著一襲古裝,嬋娟不往夏院的雨花石亭走去。心中有股騷動,她必須去印證。
軟軟的繡鞋在石板上沒有聲音的跑著。一些員工看得痴傻了,以為見到了古代的幽魂。
那個她香膏給她的老婦人,正在整理蘭花圃。
“對不起。”嬋娟喘著氣說道。
老婦人抬起頭來,朝她親切的笑著,嬋娟猛然發現,這婦人的神情和今天下午在命相館中所見的老人好像。
“姑娘,有事情嗎?”
“我是想請問一下,‘琉璃居’這塊地以前是做什麼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老婦人能告訴她一切。
老婦人想了一下。“還不是塊破地嗎?草不長,莊稼不生的,從來種不出啥東西。民國十幾年的時候,來了一群挖死人骨頭的,說什麼是來考古的,倒是挖了許多東西出來。聽他們說,這裡原本是明朝的駙馬宅院,後來那駙馬死了,陵墓也建在這裡,所以那些人在墓裡挖到不少寶貝。”老婦人不贊同的搖搖頭。“哎!沒事去驚擾死人做什麼呢?”
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嬋娟,老婦人接著說:“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墓園裡掘到的一隻紅玉鐲子。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看過那麼美麗的玉鐲子。不過啊,聽人家說,那鐲子在文物博物館中遺失了,也不知道流落到哪裡羅。後來古董挖完了,國家把地放著不管,一直到前幾年來了個財團,買下來建成‘琉璃居’。”
老婦人說話的聲音彷彿飄得好遠,嬋娟陷入一片迷霧中,完全聽不真切。是誰說過的,冥冥中總有定數?
“我總是在想,那隻鐲子一定會回來的。古人的東西總有古老的魂魄。”老婦人說著,眼神極端神秘。
是的,總是要回來的。開始在這裡,結束也應該在這裡,即使他們的相遇遠在海峽的另一岸,然而還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糾纏著他們,在莫可奈何之下又回到這裡。
回過神來時,老婦人已經不見了,嬋娟站在寒風中,絲毫沒有感覺到深秋的涼意。
她匆忙移動雙腳,卻不知道依憑的正是古老的記憶。他在等她,穿越時空後在同一個月夜中等她,她仍然記得他的懷抱,熱烈而溫暖。
她不要辜負了這個月夜,要用這一晚來償盡數百年來的痛苦。一個溫柔的擁抱能抵償千萬個寂寞的夜晚,不論是嬋娟或水月,都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雨花石亭中,四周的湘妃竹簾已被捲起,宮燈早已點燃,映在裝飾用的瑪瑙石上,光彩變得迷離,亭子在黑夜中靜靜的發光;大理石桌上放滿了廚子的拿手好菜,一切早已準備好。
一個男人在等待著他的女人。
浩雷也穿上古裝,甚至束上髮髻,沒有一絲陌生的在亭中等她。
太明白這一夜會發生什麼,當他猛灌酒來平靜自己時,才發現自己其實是緊張的。靈魂已經飢渴了太久,從見到嬋娟開始,浩雷一直為她疼痛著。等待了兩個月……不!他已經等待了八百年!
嬋娟踏上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