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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對七七的心意,我沒什麼意見,現在只看她的決定。”
羅飛心中一震,快步離去。
秀貞用米糊餵了文昌,哄著他睡覺,文昌白日裡受到了驚嚇,吃飽後疲乏睡去。寶寶流著淚陪在母親身邊,秀貞說:“寶寶,你跟著大舅媽來,你弟弟醒了要哭你好哄他。”
寶寶只得隨秀貞離開。
不久,羅飛帶著一箇中醫過來。
這大夫看了,沉吟道:“林太太是被癩子蟲咬了,被這種蟲子咬,跟被毒蛇咬了一樣疼,虧她能忍那麼久。”
羅飛一直守在七七身邊,孟夫人覺得不妥,要勸他離開,善存卻將妻子拉到外頭,輕聲道:“大夫走了,也沒有外人,我們就由著這孩子吧。別的不說,倘若七七真和林家徹底了斷了,我們也不能不為她今後多想想。”
孟夫人氣得臉都白了,“當年女兒出嫁的時候,我只希望她能過個稱心如意的日子,有個疼她愛她的丈夫,從來沒有料到今日她會帶著兩個孩子改嫁。她的今後?你若曾真心考慮過她的今後,她豈會落到如此境地?”
善存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可父母終是自私的。
孟夫人雖然牴觸善存此時對女兒和羅飛的撮合,但也沒有辦法,正如丈夫所說,她確實要為女兒將來著想。羅飛與七七青梅竹馬,若非父輩強硬許婚他人,她此時說不定就是他的妻子,孟夫人嘆了口氣,把至誠叫過來:“你和阿飛陪著你妹妹。”
至誠應了,去給羅飛找了件厚實的衣服。
半夜,七七終於醒了,見羅飛守在自己身旁,並沒有表現太大的驚訝。她寂靜的眼眸注視著他,羅飛突然有些倉惶,他一直將她的手捧在自己手裡,慌忙鬆手。
“現在誰照顧文昌和寶寶?” 她的聲音是那麼孱弱。
“大嫂。她怕吵著你,把孩子們帶到她那兒了。”他給她掖被子。
七七輕輕抬了抬頭,見至誠仰在一張椅子上睡著了,便道:“我沒事,你和三哥回去休息吧。”
羅飛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想吃什麼?”
“很晚了吧?”
“快天亮了。”
七七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在平安寨孟家新置的宅子裡,顫聲說:“我去防空洞之前,看到有人被炸死了,六福堂的門口就有殘肢斷臂,好嚇人。鹽店街著了火,現在估計被燒光了吧。小鳳,小鳳估計也死了吧。”
羅飛心裡有股悲慟在翻湧,“古掌櫃安全回來了,他在紫雲山躲了躲。小鳳也許也在紫雲山,說不定也沒事。七七,你不要怕,平安寨很安全,你安全了。”
她凝眸看著他,“阿飛,如果我說我想吃糖人兒,你會給我弄到的,是不是?”
羅飛微笑著點頭,“想要吃嗎?我去給你買糖人兒。”
七七悽然一笑,搖搖頭。
她怔怔地看著他,似有千言萬語,萬千的感慨與憂傷,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空襲之前小鳳打電話到老爺那兒說文昌不見了,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找到文昌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回答,肩膀在被子下顫抖,仰面躺著,脖子上的傷處抹了草藥,發出濃烈的氣味。
“還疼嗎?”羅飛看著她,她眼中的悲傷讓他恐懼,“是不是很疼?”
七七不說話。
他的心一陣抽搐,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輕輕捧在手裡,用寬大的手掌將它圈住,至少能讓它覺得溫暖。
“是不是很疼?”他一直問她。
嗯,疼,七七小聲說,膚色蒼白如花上之露,似乎轉瞬就會飄逝。
阿飛,我好疼。她輕聲說,真疼啊。
羅飛闔上雙目,將淚水抑制,片刻後睜開。
他用極輕極輕的語調哼唱:
“城門城門有多高,開啟門簾看娃娃……
紅紅臉,糯米牙,花夾襖,萬字花,熱水又怕燙了她,冷水又怕涼了她……。”
在此時他並不想透過她的脆弱得到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就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個夢,他依戀這個夢的美好,可究竟是否能實現,卻早已經不再計較。
他只想安慰她,心中充滿悲傷的懺悔,就好像他依舊只是那個在車站被悔恨折磨的卑微少年,固執地把他珍愛的小女孩抱在懷裡,告訴她他錯了,他不該扔下她,他會好好保護她,一輩子。
他輕輕唱著,那些不可挽回的時光在這輕聲哼唱中流淌,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