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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長也知道要是把老百姓惹亂了,這混亂之中會危及到師長的安全,到時候怕是不好交待,立即對老頭兒鞠了躬,同時在自己臉上輕輕颳了兩下:“對不起了,老人家,剛才是一時衝動,冒犯了你老人家,請你老人家不要見怪!”
同時心裡想,不把你這老傢伙幹掉,我誓不為人!
老頭兒也知道這些國軍硬惹惹不起,什麼也不說,用大布將攤在地上的野雞包裹起來,說:“受不起受不起,如今是你們這些人的天下,我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兒,哪能受你們的彎腰點頭?”把包裹往背上一背,圍觀的人們主動讓條道,老頭兒就往道里去了。
有人說:“這老頭兒的兒子被你們槍斃了,就是一個孤老頭兒了,精神受了剌激,天天就在這兒擺野雞兒玩的,就是不賣,你們這些老總也是沒事做,惹他幹嗎?”
“你們這些老總就知道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是國軍,簡直不如軍閥劉高飛的一個腳丫子!”
話也不知是哪個說的,這麼多人,再說,又有冷嘲熱諷的話七嘴八舌出來,實在是沒有必要去看是誰對他們一行不滿。
張拓樸扯扯發呆的四連連長:“走吧,還愣著幹什麼?”
衛兵們示意老百姓讓開,老百姓有意慢慢地讓著道兒,衛兵們圍擁著張拓樸,費了好大的周折,才擠出人群。
因為受了氣,張拓樸一直是埋著頭回到師部,等坐下來,想發一通無名怒火,卻不見了四連連長。
問衛兵:“四連的孫連長呢?”
衛兵隊長答:“我們只管您的安全,誰還顧到他!”
“去找找,去找找!把他找來!”
衛兵隊長吩咐衛兵去找了一大圈子,沒找著。
原來,四連孫連長出了人群后,就尋那老頭兒去了,他下決心要幹掉這老頭兒,出一口惡氣。順著老頭兒離開集貿市場的那條道,他快步追趕著,追趕到十字街口,卻不知道老頭兒究竟往哪條道去,猶豫一陣,決定往南街追下去,一般來說,賣野味的生意人都是打南邊來的,也必走南街才能到集貿市場。順著南街一直往前走,趕了二三里路,終於看見那老頭兒,正荷花舞會會所門前跟幾個舞女說著話。孫連長就放慢往前走,邊走邊看老頭兒跟舞女究竟要幹什麼事兒。難道這老頭兒也想著舞女的荷花之魅嗎?
原來是荷花舞會會所要買野味,只見一個舞女付了錢給老頭兒,另兩個舞女一人拎起包裹的一角,將野味拎進樓裡去了。老頭兒將錢裝進腰搭子,再把腰搭子往腰裡紮緊,繼續往南邊走。
四連孫連長不遠不近跟著老頭兒,看他究竟要到哪裡。
快出風荷塘鎮了,老頭兒不再往前走,而是往一條狹窄的巷子走去。
四連連長緊走幾步,趕到巷口,卻不見了老頭兒。
四連連長把槍提在手上,進了巷子,左顧右盼,看看老頭兒是不是住在這條巷子裡,又住在哪一家。
巷子裡沒有什麼人走動,而且差不多是家家關門閉戶,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巷子兩邊的房子大多數都陣舊破爛,怪味撲鼻。孫連長往裡走了一段,拐了個角兒,就看見那老頭兒在一間低矮的茅屋簷下痴站著。
四連連長就把槍插進套子裡,反剪著手站著,看著老頭兒。
老頭兒確實是受到了刺激,自從兒子那夜不明不白被當兵的半夜裡從被窩裡抓去丟進民團的水牢,又被民團槍殺後,他就半痴半傻。老頭兒原是一個老獵手,會打獵,也就是靠打獵為生。儘管半痴半傻,但是他有兩個事兒不會忘記,一是打獵,他依然進山打打獵,手法很好,進一次山打上十隻二十隻野物沒有一點問題,二是看見國軍就恨,所以他打的獵物從來就不賣給當兵的。
老頭兒不知活著是什麼滋味,只是一種機械式的活著,無事的時候就抱著兒子的衣服傻笑,他把兒子的所有的衣服打成一包,放置床上,這個時候,他就找到了他快樂,因為他彷彿抱著他的兒子。
其實四連連長完全沒有必要跟這個老頭兒過不去,但是四連連長就是這麼個素質,他已經惱羞成怒,他要挽回被師長訓斥當著老百姓的面掌嘴的羞辱,不出這口氣,他死不瞑目。
等老頭兒進屋,四連連長也跟進去,不一會,四連連長就出來了。四連連長在老頭兒胸口上紮了四刀,老頭兒可以說是毫無知覺地跟他的兒子相會去了。
四連連長沒走多少步,就感覺腦後有呼呼的風聲,剛想回過頭看一看是怎麼回事,腦子被捱了重重的一擊,倒在地上,但是意志還未完全喪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