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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槍/作者:如歌行 '
本書所寫的戰場,不是特定的戰場,但是在革戰爭史上,是隨處可見戰場。
本書所寫的戰役,不是特定的戰役,但是在革命戰爭史上,是任何可見的戰役。
本書所寫的人物,是沒有原形的人物,但是在革命戰爭史上,必定有過的人物。
本書所寫的英雄,不是特定的英雄,但是在革命戰爭史上,是曾經有過的英雄。
獻給建黨九十週年,紀念辛亥革命一百週年。
第一章(一)
一
北伐軍第四軍東線七團團長張拓樸率全團官兵與風荷塘鎮奉軍軍閥留守團團長劉高飛率領的全團官兵在風荷塘池接上了火。槍炮聲一片。風荷塘鎮全鎮的老百姓個個心裡都在罵:這個劉高飛,哪兒不能擺戰場,偏偏在風荷塘池那邊擺開戰場迎敵。
那兒,可是風荷塘鎮加上週圍數百村落的老百姓的萬畝的糧倉。風荷塘鎮就是因為風荷塘池連片的蓮藕生產出名而得已經命名。風荷塘池的蓮藕,不僅在水裡生長,半乾半溼的泥地裡也生長。荷杆粗脆人高,荷葉傘大飽實,荷花初蕾晶瑩剔透,忍不住要吻一把;荷花綻放,那可是朵朵的香朵朵襲人。有人說,風荷塘一方的姑娘格外饞人,那氣色,那美姿,那神韻,如果你沒本事弄到手,就到風荷塘裡折枝荷花抱著做夢,也是件美不勝收的好佳期呢!
你劉高飛哪兒不能擺戰場,再往南的大峽子谷口風荷峽南口,你架上一挺機槍,不能阻住南方軍的千軍萬馬嗎?幹嗎要把這塊神聖的土地弄得硝煙狼籍呢!該死!北伐軍的第一顆子彈,打中你才好!
劉高飛雖說是奉軍軍閥的團長,但是他也不算是人人望而生畏的壞東西。別人都往北邊撤走,留下他的團來抵抗北伐軍北進,他也沒有什麼不滿。他對鎮上的黃鎮長說:“南方北方,穿一樣的軍服,拿一樣的槍,其實就是扒個堆,南方的人把袖子上繫條紅巾,北方的人不繫,系紅巾的打不繫紅巾的,哪個打下地還在的話,就是支部隊,哪個被打光了,鬼都不記得了!現在還叫我留守團,他吳佩孚哪裡還記得我?明日,我若是完蛋了,這個番號也就抹掉了。呸!”
所以,劉高飛召集了能代表鎮說話的代表,對他們說:“我決不會在鎮上開戰場,子彈哪兒長眼睛呢?要是傷著你們百姓,我劉高飛就是罪人!因為我和我的團可以不在了,但是你們百姓不能不在,不然,我們這些大大小小家族組成的民族,國家,還靠誰來傳幫接代?”
全鎮的代表對劉高飛表達了敬意。
黃鎮長說:“你幹嗎不叫你全團的官兵個個也繫條紅巾?那不就沒有仗打了?”
劉高飛說:“這個東西我就搞不懂了,打當兵的那一天起,我先在皇家的軍隊裡背個‘兵’字服役,只曉得要忠於皇帝;後來發生辛亥革命,又叫我不忠於皇帝,我成了什麼新軍,又搞什麼民主共和;現在又被南方的軍隊罵我們是新軍伐,是反動的。唉唉唉,總是他們在給我劃界線,要我站在哪邊就站在哪邊。我現在被命令不能在袖子上繫條紅巾,並且要打那些系紅巾的人,我還能給自己繫條紅巾嗎?”
鎮長也搞不懂這其中的奧妙。他是軍隊叫他出來當鎮長的,也沒有什麼具體活兒,只是聽聽軍隊的意見,然後向鎮民們傳達,或是召集鎮民們去聽聽軍隊的意見。但決不是無政府主義,因為這個時候,軍隊大約就代表了政府。
代表們問劉團長準備把戰場擺在哪裡?
劉團長說就擺在風荷塘池。他們有時繞著大半邊鎮子轉的大約有六七百畝的蓮藕田池叫風荷塘,更多的時候叫風荷塘池。
是的,你劉團長吃錯了藥是不?那兒能擺戰場嗎?你要毀我們吃喝的命根子嗎?那兒是我們的糧倉啊!鎮南邊的大峽谷,一線天的一條路,架挺機槍一堵,誰個能進來?
劉團長說:“你能堵幾年?你能堵得與日子一樣長嗎?要是能堵得與日子一樣長,你們怎麼與外界來往做生意?交換糧米?天天吃蓮藕,吃荷葉?嗯?”
鎮長說:“把他們堵疲了,他們自己就會滾蛋的!”
劉團長說:“你們懂不懂什麼叫源源不斷?”
劉團長又說:“我還說句實話,那兒架幾挺機槍,殺人真容易,可是,我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 ?'…87book'”
代表裡有一個叫仲磊石的小夥子,對軍人的職責還懂一點:“打仗不就是把敵人消滅越多越好嗎?把敵人變得越少越好嗎?你還怕殺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