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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褪一聽沈熹年提杭霽月,就跟得了瘟病似的,連連擺手,“得得得,不提傷心事。跟你胡侃胡侃,都忘正事兒了。”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張名片兒。“吶,別說哥們兒不幫你。你丫也別逞強了。祝遠東這次拍新片子,我投資。怎麼樣,有興趣試試不?”他把名片遞過來,樣式簡單的灰底白字,古色古香地印著祝遠東三個字。這個人,沈熹年不是不曉得,當初他在學校的時候,也專門拿過他的影片做賞析。祝遠東捧紅的人不少,愛拍些頗具京味兒的喜劇。不過就是脾氣糙,性格怪,總是不討喜。秦褪三教九流什麼都沾一點,跟祝遠東到也算說得來。
沈熹年捏著名片兒在手裡邊兒把玩,一時間沒有說話,秦褪便又開口道:“先去試個鏡,我看你挺襯那角兒的。放心,哥們兒不給你開後門,咱誰都不戳破那層紙。關鍵還挺導演。去試試,成不?”他拍著胸脯打包票。秦褪向來知道,沈熹年自尊心特別強,老是硬著骨頭不願他幫。其實他也是為了他好,娛樂圈向來都是出名兒要趁早。像他這麼折騰折騰,青春早沒啦,到頭來,還得住著三四十平米的小屋子,看著多鬧心呀。
“哥們兒好好想想,這懷才就跟懷孕一個樣,就這肚裡孩子也差不多該生了啊。招角兒是這陣子的事情,想通了,就到名片兒這地址去。記得帶身份材料啊。”秦褪拍了拍沈熹年的肩,終是拿他沒法,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沒有運道,就看著小子了。於是招呼了聲,便拍屁股走了人。
海微回來以後,沈熹年思慮再三,還是把這事兒跟她說了一番。
“好事兒啊,這,祝遠東呀,美籍導演,片子都是上上層的。有機會就去吧。別糟蹋了。”海微是舉雙手贊成,“哎,別猶豫了,明天我陪你一塊兒去,正好是情人節了,事兒辦完了,咱們外頭好好逛逛。”
聽海微這麼一說,沈熹年才想起來,明天2月14,最近一直忙東忙西竟把這樣的事情忘了,於是便也不再多說,點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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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情人節這天,海微有很多打算。沈熹年的棉襖穿舊了,她自己也在附近的小型超市裡打零工,多多少少餘了一點錢,準備給他買件棉衣,家裡的被子太薄了,一直想再買條厚一點的九孔被,還有自己的毛衣,不知是瘦了,還是毛衣穿得太久松落了,大大地透風,所以也想趁著機會,再去買一件。
從東影公司出來,天已經零星地有些黑下來,冬日裡,夜總是來得特別早,城市華燈初上,霓虹閃爍,情侶們在這個節日裡顯得尤為放肆,街上有買玫瑰的小孩子,穿著破破舊舊的棉衣,紅撲著臉蛋,甜甜地喊著哥哥姐姐,把手裡的玫瑰高高舉著,仰著頭虔誠地祝福著每一對愛情。
“哥哥,也買一束吧。”這個時候,又有甜軟而稚嫩的聲音在怯怯的問著。沈熹年其實一直想買,但是,海微卻捨不得,“有那點錢,早能幹些別的事了。”她就是心疼錢,浪漫這樣的奢侈品,他們一時還使不起。前幾次,都是海微趕跑的小孩子,這次,她依舊是搖搖頭。賣花的是個小男孩兒,長得虎頭虎腦,臉懂得紅撲撲地,眼睛小小地,卻透著晶亮,拖著鼻涕牛牛,兩手攥著枝玫瑰,不依海微。
“哥哥,姐姐這麼漂亮,就差一朵玫瑰了。今天情人節,就難得浪漫一回唄。女人都愛浪漫的。”男孩又瞥了一眼海微,小聲說道:“姐姐心裡肯定也愛花呢,二寶看的出來。”
沈熹年見著這虎小子,心裡也樂了,“小鬼,叫二寶吶。今年幾歲了?”他難得願意親近孩子,海微也納悶,看著他們對話。
二寶一見倆人理他了,黑豆豆的眼裡閃出歡樂的花來,“哥哥買二寶一朵花,二寶就告訴你。”沈熹年拗不過這小鬼頭,還真的掏錢買下一朵玫瑰。誰知二寶這鬼機靈,一拿著錢便溜沒影了,走時,還大呼著,“祝你們白頭偕老。”
執子之手,白頭偕老,多美的詞兒,從孩子口裡說出來,似乎更加純粹,然後就會天真的相信,我們都會白頭,偕老。
海微拿著那朵玫瑰,好心情還是止不住要溢位來。總是偷偷地笑,偷偷地聞聞,再偷偷地笑,沈熹年看著身邊人傻傻地犯著痴,自己也會情不自禁地要莞爾。
兩個人閒閒的逛了幾家店子,棉襖貴,九孔被也貴,羊絨衣還要貴。海微數數兜裡的錢,才六百塊,千挑萬選,才在中老年商場裡挑到一件勉強還算稱心的折扣棉大衣。六百塊錢一下子就沒了三分之一,海微不覺有些心疼。剛從店裡出來,沈熹年的手機便響起來。
掛了電話,他面色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