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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像是被人一下子抽走了所有東西。整個房子寂靜得讓她心裡生疼,海微迫切需要製造響動,讓喧囂填補空白。
冰箱裡還有超市裡買的菜,勉強能做出三四隻菜來。海微圍著圍裙,爐子上燒著水,油煙機一直開著,她忙東忙西,全然沒有顧忌到有人進來。直到沈熹年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海微嚇了一大跳,她剛好在打蛋,蛋液差一點點撒出來。沈熹年忙握住她的手,“小心。”
“怎麼進來都不聲不響,嚇人一跳。”海微的語氣淡淡地,聽不出感情。
“哦,剛剛在露臺,沒發現你回來。”沈熹年很黏人,摟著海微不肯放,讓她做事情不太方便。
“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禮拜前,我打過你電話。”沈熹年頓了頓,“不過你手機關機。”
海微沒有繼續接他的話,把打好的蛋液送進沸水中,然後像黑色的墨汁滴入清水般,蜿蜒出奇異的形狀。她沉默著用筷子在湯裡打著轉。
沈熹年的手從她腰間離開,也不顧爐子上正燒著東西,任性地把扳過海微的身子,讓彼此直視對方的眼,
“微微,我要跟你說抱歉。”
海微笑了笑,不過,她笑的很勉強,但卻一直說服著自己,“我知道你們沒有什麼,你不需要道歉的。”
“不,不是為這個事情。”沈熹年打斷他,停頓了幾秒,才有些慚愧的說道,“我道歉是因為,我還是做了違心的事情。並且還連累了你。是我太自私,太急功近利,不擇手段,不要臉。”
海微一聽他的話,眼淚就止不住的,她解了圍裙就往沈熹年的身上丟,“掃把星,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這幾天你看我怎麼過的,你看?”海微指著自己好幾天都沒消下去的黑眼圈,眼睛裡有淡淡的血絲,臉都有些浮腫。
沈熹年捧著她的臉,心疼地摟她進懷,嘴裡還不停的道著歉,“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一直不接電話,看到報紙寫成那樣,家門口那麼多記者,我就知道。我第一時間就趕回來的,可是你卻不在家。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我甚至還叫助理打電話去你公司。”
他俯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親吻著她的臉她的唇,“是我的錯。你狠揍我一頓。打花我的臉也行。乾脆我不當明星,回來做全職主夫。”沈熹年把手裡的圍裙圍到自己身上,他身材高大,兩者搭配起來略顯滑稽。海微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把剛剛切好的肉末遞到沈熹年的手裡,肉末蛋湯其實是她唯一拿手的菜。
“我跟公司休了半個月的假。準備陪陪你。”沈熹年熟練地翻著剷刀,廚房裡散著肉糜香。
“我也是,公司裡不讓我再拼命了。”
沈熹年停下手裡的動作,雙手鉗著她的雙肩,鄭重其事道,“微微,這次,就我們兩個,關掉手機。不要理會外界,好好過咱們的二人世界。”
“對,把之前丟失得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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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微跟沈熹年很久都沒有這樣毫無顧忌地享受如此難得的兩人世界了。他們不與外界聯絡,每天早早起床,去附近的菜場買菜,然後逛超市。當然這之前他們都會很好地偽裝自己。一直都是兩個人一起做菜,沈熹年的廚藝很棒,所以有時候也會手把手教海微一些。會花一個下午窩在沙發裡看電影,泡上滿滿一杯拿鐵咖啡,一人一口地喝。兩個人的口味其實根本就不一樣,但是卻都會彼此妥協,今天看你愛的,明天換我的。晚飯有時候會出去吃,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去檔次有多麼高的地方,海參魚翅什麼的都吃膩了。有時候,平凡而普通的菜反而更合胃口。他們甚至去過夜排檔,馬路邊上,半夜十二點都不會收攤。就點二鍋頭,還有一些小菜,一人一瓶互相干。晚上兩個人依偎一起睡,親吻和說話。有時候會看著天花板聊天,講拍戲時的趣事,或者某個知名影星的八卦。
他們也會出去玩,短線自駕遊,偽裝的嚴嚴實實,去鄰近的小城市,或者農村,拍很多很多的照,夕陽下的石板橋,搖櫓的漁夫,窄窄的烏篷船,雖然照片裡的他倆大部分時候都帶著墨鏡,而且有幾次差點讓別人認出來。
那段時間海微總是以為自己回到過去了,如此單純不含一點點雜質的生活。丟開了世俗,名利,慾望,金錢,醜聞。只留他們彼此,只有他們彼此。像是涸澈之鮒,相濡以沫。一直那樣該有多好。海微其實有一點點後悔,如果當初跟沈熹年一道留在京城,現在會怎麼樣,可能永遠出不了名氣,但必定活得比現在幸福。因為揹負的沒有那麼多,因為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