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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不想解釋。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跟誰較真。
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忽然墮落,驟然頹廢,她告訴自己,這樣很快樂,快樂無比,可是笑著笑著就會流出淚來。
那天在課堂上,教授習慣性地點到她,她站起來的時候,那老教師卻說:這位女同學,你不要開老師玩笑,汪語涵同學的樣子,我還是能記得的。於是在一教室的人的竊竊私語中,她用最平靜的語調告訴那位視她為得意門生的老教授:老師,我是汪語涵,剛才那道題,我不會。
一句我不會,像炸彈一樣引爆了整個教室,她沒有去看鬧哄哄的同學們,沒有去看錯愕的老教授,但是她清清楚楚地感到了他們投來的不可置信的視線。
她在心裡冷冷地笑。
何必質疑,難道汪語涵,就是什麼都得會的人嗎?多麼可笑,難道汪語涵,就是一點點錯也不能犯的麼?還是汪語涵,就註定了不會自暴自棄呢?
他們都錯了,從愛上十七歲的蘇翼飛開始,她的生命就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可是這件事還是傳到了校長那裡。她隻身來到校長室,門開著,但是卻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這一刻,她是躊躇不安的。裡面的老人,於她,有的不盡恩情,原來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以這樣的面貌面對他。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不應該,那麼的不爭氣,那麼的……罪無可恕。
“小涵,進來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汪語涵怔了怔,終究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頭也不敢抬,就那麼看著自己的腳尖。香奈兒最新款的單鞋,果然出奇的漂亮,不愧是倍受名媛推崇的品牌。
“小涵啊。”滄桑中透著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她似乎從中聽到了一絲嘆息,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質問,而他卻只是說,“你岑媽媽最近是天天都在唸叨你,你下午也沒課,不如就去我家陪陪她,就當解救我的耳朵吧。”
心震了一下,方才,她分明感覺到他的疑惑,可是為什麼,他沒有像大家一樣對她評頭論足,或者笑她,或者罵她呢?汪語涵的眼裡,是滿滿的不解,她緩緩抬起頭來:“校長?”
“女孩子大了確實要打扮一下,小涵,你這樣很漂亮。”校長眼角的細紋緩緩疊在一起,是她最熟悉的和藹的模樣,那肯定的眼神彷彿在告訴她:做你自己就好。
做自己就好。
可是,她真的還能做自己嗎?
拿著鑰匙的手恍惚間一鬆,哐噹一聲,鑰匙掉到了地上。
汪語涵一愣,待回過神來要彎身去撿,身旁的人已經先她一步拾起了鑰匙,卻沒有要交還她的意思。
“岑大哥。”低低喚了一聲,帶著些歉意,他一路從岑家護送她回來,這樣的狀況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幾次,最近她總是很容易就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去,對周遭的事情都不太敏感。
一直未出聲的岑睿文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眼神定定看著她:“小涵,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沒有。”她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怎麼敷衍過去。
怎麼可能沒有?
忽然間像人間蒸發一樣,再出現,就來了個超級大變身。
這些,哪可能是他原來認識的汪語涵會做的事情,他想起那天在眼鏡店,她執意不肯佩戴隱形眼鏡的樣子,心裡澀澀的。
“小涵。”
岑睿文握著她單薄的雙肩,待她抬頭與自己對視,“最近,你身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真的沒事呢。”像是把全身所有的快樂細胞都聚集在一起,她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雙眸水晶一般璀璨,“岑大哥,我過得很好、很好。”
明明是那麼那麼快樂的笑容,為什麼他就是看到了她笑容下孤獨憂傷的靈魂?為什麼,從來都不願意與他分享喜怒哀樂?為什麼,從來感覺不到他的情意?
透過她逃避閃爍的眼神,岑睿文看到了兩年前,站在擊劍社門口四處張望的女孩子。單薄的小身板,馬尾綁得一絲不苟,厚重的大眼鏡,一身舊到不行的衣服,實在不像是會出現在擊劍社的學生。
那天天色已晚,而她似乎已經等了很長很長時間,天氣有些悶熱,她不時會以手背擦去額頭的細汗。
難得的,他上前打了聲招呼:“同學,你找誰?”
他感覺到她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我找擊劍社的社長,請問你認識他嗎?”
聞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