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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你看你都虛弱到要輸液了,這得是多少天沒吃飯了呀……”
小山雞不停地嘮叨著,叨叨得她耳朵疼,她把臉轉向了另外一邊,一滴淚滑到了枕頭上,慢慢浸了進去。
“不要這麼叫我了,我跟他,什麼都不是了……”
“嫂子你不要說氣話了,老大要是聽到了會吐血身亡的,他也不過就是出去留學幾年而已,又不是給外星人抓去做女婿了。”
“你說什麼?”抓到重要資訊,汪雨涵忽然坐起身來,因為太過虛弱,又重重靠在了病床上,這一坐可嚇壞了小山雞。
“我說嫂子你別再嚇我了,你再出點什麼事,老大回來真的會打死我的,我說他去留學了,修完學位就會回來的,還交代我們這幫子兄弟一定要替他照顧好你,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婆婆媽媽。”小山雞輕拍著胸口,彷彿驚魂未定。
“他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心裡彷彿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忽地又暗了下去,不告而別,這算什麼?
“還不是他家老母做得怪。”
“可是他媽媽說,他要跟我分手……”
“哎呀,別聽她瞎說,那女人可厲害了,老大都鬥不過她,老大肯定是為了保護你才妥協的,嫂子你一定要相信老大哦!”小山雞信誓旦旦地保證,眉眼彎彎,如新月。
“那他……去哪兒了?”
“倫敦劍橋。”
“倫敦……”汪雨涵在唇邊默唸著這個詞,忍著痛將針管拔掉就要下床,猩紅的血像雨水一樣淅淅瀝瀝從手背上滑下,傷口猙獰,而她的臉上,卻分明帶著熱烈奔放的笑,就像,就像忽然看到生命中唯一的陽光那樣。
“嫂子你這是幹嗎?!”
“我要去找他。”
找他問個清楚,她要聽他親口說,他不會放棄她,他蘇翼飛,這一生一世都不會放棄汪雨涵。
“唉,真拿你沒轍,喏,這是機票。”小山雞拿著機票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伸手接時,卻眼疾手快撤了回來,“你呀,乖乖養好身體,才能去見他。”
“好。”
“還要乖乖吃飯,再不能這樣折騰自己。”
“好。”
“不許告我狀。”
“好。”
“還要美言幾句。”
“好……”
清晨,倫敦街頭,汪語涵瘦小的身體淹沒在一堆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中間,他們深邃如海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這名來自東方的姑娘,她帶著怯怯的清冷的表情走在異國他鄉,有一種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美。
他們或與她擦肩,或熱情地與她打招呼,處處向她展示著屬於這個國家的風情,可就算這樣,強烈的陌生的氣息還是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