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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為了自己從沒出過國,新鮮。”
“放心吧,出了國你就跟著我混,要不就你那麼差的英語,準迷路!”褚未央喝了一口橙汁,又道:“話說回來,學校怎麼找的是加行班機啊,真不如民航的。”
沒理會褚未央的碎碎念,陰月月開始在心裡自問自答。
出國為了什麼?
她閉上眼,腦中出浮現一個男人的臉,他對自己笑:“你青春期到了吧。”
她當時回了什麼?
“你的青春期已經過眼雲煙了吧?”
有人說,暗戀很可悲,是一種自我摧殘,虐心式的慢性自殺。
其實,暗戀讓每個人找到了自我,是長大的必經過程,是屬於一個人的幸福。
褚未央真是個烏鴉嘴。
來到加拿大的第一個星期,還沒倒過時差的陰月月就迷了路。
值得一提的是,她是自願迷的路。
下了課,才三點,褚未央和新交的男朋友看《驚聲尖叫III》去了,陰月月獨自走到車站,心不在焉的上了公車,她以為是直達寄宿家庭的那輛,可坐到了一半才發現周圍的景色被人換了。
陰月月預感到,她上錯車了。
後排油頭粉面的華裔男生和兩個外國男孩兒一陣笑鬧,說的是英文,陰月月一句都聽不懂,直到華裔男生拍了拍陰月月的肩膀,問她去那兒。
這回他說的是粵語,陰月月還是聽不懂,對他笑笑,隨手拉了繩,準備下車。
下了車,整個人都蒙了,站在熱鬧的大街上,眼見著一水兒的白皮配著各種髮色的外國人走過,一拍腦門,陰月月意識到自己才是外國人,而且還是個啞巴。
摸兜,沒帶地址,摸包,沒帶錢。
攔住一個看似面善的老太太比手畫腳,對方一伸手比了個數字,意思是要錢。
陰月月扭臉就走,昂頭挺胸,用行動對落井下石的貪財行為表示唾棄。
晚上七點五十,仍在這條街徘徊的陰月月逛完了音像店,來到對街的蛋糕房門口蹲點。
八點到了,蛋糕店夥計拿出一個紙箱子放在門口,裡面裝著賣剩下的麵包,八點以後免費送。
幾個黑人拿了幾個,幾個華人拿了幾個,陰月月走過去,連箱子一起端走,拔腿狂奔。
跑了老遠,喘了老久,吃著麵包,口渴至極。
陰月月發現巷子裡有一家寫著中國字的雜貨店前,心花怒放。
那幾個繁體字,她認識,“熊貓大嬸”。
雜貨店老闆一口標準的粵語,比說英語還讓陰月月發愁,對同是國人卻不能溝通的悲劇現實表示無奈,卻又不甘心妥協。
她努力和老闆一陣比手畫腳後,唯一的感受是,老闆已經當地人同化,對她投去了輕蔑的目光。
人一旦迷了路,絕處逢生就能體現現實意義,可惜,人常迷路,絕處逢生也時常滅絕。
和同種族人類的溝通宣告失敗,陰月月閉著眼站在雜貨店門口,墨數三下,開始打轉,一邊轉一邊數數,打算數到第三十下就站住腳睜眼,看到哪個方向就往哪兒走,就算撞了牆也是種人生經歷。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她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睜開眼,一片的五顏六色,半天看不清人,頭頂上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你怎麼在這兒?”
“那你又怎麼在這兒?”不敢置信且不加思索的開了口,陰月月仰頭看著他,開始發傻,開始自我懷疑,開始做心理建設。
陰月月面前的男人叫單町,成年男人,二十三歲,有錢,家裡有錢,沒女人,剛分手,脾氣好,尤其對陰月月好。
認識單町的時候,陰月月上小學三年級,正在迷《聖鬥士》,電視裡也正在熱播神鬥士系列。神鬥士生存在冰天雪地裡,信奉但丁。於是,陰月月瘋狂的迷上了單町,直到神鬥士敗給了聖鬥士,單町的神話也在她心裡悄悄破滅。
她一直沒好意思對單町說,她對他的態度轉變全是因為神鬥士的戰敗。那時候,“淡定”這個詞還沒開始流行,所以陰月月對單町的死灰復燃也沒有開始。
再後來,不能空缺一時半刻的少女心又被另一個神話衝擊了——單町最好的哥們兒。
陰月月開始積極的巴結單町,詢問他有關好哥們兒的喜好、事蹟、抱負。
不知不覺成了過去式的單町也一五一十的和陰月月分享,直到他和好哥們兒先後來了加拿大念大學兼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