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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就又懸了起來。
我打電話聯絡了媽媽,她匆匆的過來問候,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她,已經不是照顧爺爺最適合的人。
一天的時間幾乎滴水未進,心裡的恐慌似乎遮蔽了所有別的觸覺,晚上勸奶奶去旁邊的病床上休息之後,我輾轉的在長椅上,難以入睡。
向老師請了假準備在這邊長久陪床,白天輾轉買來好消化的流食,一點點餵給爺爺,漸漸的,他胃口漸好,病中的爺爺偶爾會暴躁,揮手不讓我再喂他飯,我只好不斷的勸他吃飽了才有力氣恢復,我們一起回家繼續好好生活,直到他似乎聽懂了一般安靜下來。偶爾就會彷彿過意不去的示意我快點回去上學。醫生來詢問一些問題的時候,爺爺的回答含糊不清,血栓似乎壓迫到了語言神經,我不厭其煩的為爺爺按摩著半面發麻而失去知覺的身體,幻想著有一天可以像之前一樣,再看到爺爺健步如風的樣子。
“這樣的症狀應該是腦血栓沒錯了,幸虧發現的及時送來的早,經過磁共振檢查,堵塞的是旁邊的毛細血管,幸好不是大動脈,這樣的話恢復的前景還是可以樂觀點的,只是膽固醇和血脂還是明顯偏高,之後老人家喜歡的雞蛋啦豬頭肉啦什麼的,就不能多吃啦。”醫生翻著病歷,詳細的說。
我點點頭,認真的將這些話記在心裡。
醫生說過,恢復的前景是可以樂觀的,我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虔誠的細心照顧著爺爺,奶奶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太好,已經不能再讓她擔更多的心。
然而如醫生所說,爺爺的身體彷彿也真的是在見好,經過不間斷的輸液治療,第三天,爺爺的腿可以慢慢的蜷曲,第四天,手雖然還是不靈活,卻也可以勉強的移動,第五天,已經可以漸漸支撐著坐起。看著爺爺一天天的好起來,我一直開心的笑著,很多時候笑著笑著,就出了眼淚。
那是爺爺住院第七天的一個夜晚,奶奶已在旁邊睡著,正準備稍微休息一會的我看到爺爺還睜著眼睛,上前去幫忙掖了掖被子,爺爺的眼神隨著我的動作轉來轉去,忽然,我似乎聽到爺爺在模糊的說話,就忍不住湊近耳朵去聽,
“豬頭肉……”翕動的唇緩慢卻清晰重複著之前醫生說過的話。
我百感交集的看著爺爺。
“不能……吃啦……”
上天作證,那一瞬間我真的是喜極而泣。
偽裝
我一直的相信著,如果可以不放棄的等待著希望的帶來,願望,就真的會成真。
很多看似無法定局的事情,只要肯堅信,就可以。
直到這次,我終於察覺出那存在於骨血之中濃烈的羈絆和深厚的情感,他們,是從小撫養我長大的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為重要的親人。即使是父親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也是他們唯一維繫著的血脈傳承,想起那夜我毫無預兆的從夢中驚醒,戰慄的心臟,看到病床上的爺爺內心酸澀痛苦和直到看到爺爺好轉之時心中湧起的驚詫和狂喜,這就是親情吧。
曾經有很多人例如展銀澈和蘇藍沉等,總是疑惑我的感情為什麼總是那麼的淡漠和疏離,對任何人都是淡淡的,有距離的交往,那怕受到傷害的心,總是激烈而敏銳的探索著所有會致於自己被觸碰的理由,而現在,我早已清楚的明白了自己,越是重要的人,才是該越為珍藏的放在心裡。我們生活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上,本來就有太多的負累,夜晚家中等待歸家的明燈,無論經歷怎樣旋轉流亡的時間,那些記憶依舊日久彌新。
媽媽,爺爺,奶奶……他們三人就是我在這個狹小的世界上,最為在意的親人。
所以,我才會如此努力的讓自己可以堅強無畏的長大,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是那些人唯一重要的東西。
唯一的惦念,唯一的希望,唯一的財富……
時間一晃已經又過去一個星期,爺爺的身體逐漸的恢復,飯量漸漸恢復從前,腿腳也有了力氣,可以下床走動,雖然語言上還是會有些磕巴,但也能聽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手指在有意識的一系列練習之下也恢復了運用拿筷子等一系列的動作,一系列的檢查結果,證明著已經可以出院。
奶奶高興地手足無措,眼中又有了淚花,絮絮的對醫生道謝著。
我在一旁整理著出院該帶回家的東西,其實那些東西也是少得可憐,比起其它床位的病人,每日每日有那些絡繹不絕來看望的家人和朋友,這邊明顯的悽清蒼涼,但是我也不足以為此覺得難過,只要我爺爺好起來,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