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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惡行累累,罪無可恕,可千色面對著他時,也並沒有一絲不自然,而是保持著一慣的冷漠,那一雙眸子如秋水般冰冷地射出兩道寒光,只是甚為平板地應了一聲,言簡意賅:“已經收了。”
趙富貴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搞不清楚千色有沒有騙人,心裡半是欣喜半是狐疑……卻還要裝模作樣地眯起小眼睛,狡黠地轉來轉去,不確定地詢問,生怕自己聽錯了:“法師,你說得是真的麼?”
此時,青玄已是快步趕了上來,看到趙富貴頰間油光滿滿的肥肉,頓覺一陣噁心,恨不得一拳揍過去,將那原本就不甚鮮明的五官給直接揍成個色彩繽紛的醬油鋪子。“你若是不信,那我們就還是把它給放出來好了!”把背脊挺得直直的,他唇角微挑,刻意粗聲粗氣的挖苦著,眸底一片冰冷。
“哎,不用不用!”趙富貴急了,滿頭大汗地連連擺手。他雖然仍舊不太相信,可是轉念一想,這兩個法師收鬼捉妖,既是不肯要銀子,只是要幾匹布而已,應該不會是騙人的,便就忙不迭地頻頻點頭,如同雞啄米一般:“我信我信!”
見趙富貴這番情態,千色隨即一字一句徐緩地開口:“也該告辭了。”此時此刻,從她那冷漠的神情上感受不到半分屬於常人的情緒溫度,一雙冰寒的眼睛充滿了冷厲,令人不寒而慄。
趙富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即便是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也覺得像是模模糊糊隔著什麼,始終看不清她的模樣,若是事後要回想,也只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卻對她的印象極為模糊,除了依稀記得那是個女子,其他便什麼都沒不剩了。於是,每一次想起來他都莫名地膽寒,只覺著女子比染坊裡的鬼更加神秘可怕。
將她這簡短的言語理解為索要酬勞,趙富貴一邊呼喝來一名家丁,一邊畢恭畢敬地回應道:“我這就派人帶兩位法師去布莊找趙管家,兩位要什麼布匹,只管告訴他,他自會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直到見著青玄與千色隨著那家丁走了,他才敢長吁一口氣,將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給放下來。他並不知道在染坊裡作祟的是古蕙孃的魂魄,只以為是染缸鎮不住齊子洳,所以才會出了亂子。
不管怎麼說,希望這一切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那他就不用再提心吊膽擔心有人知悉他的秘密了。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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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家的家丁帶著青玄和千色到了布莊,真是無巧不成書,竟然又遇上了付秋娘。
此時此刻,付秋娘正對著趙管家,低垂著頭,神色赧然:“趙管家,我——”她似乎很是猶豫,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鼓起勇氣:“我想支一些銀子。”
“又想支銀子?”趙管家蹙起眉,可是卻並沒有厭惡的神色,只是略微為難地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最近老爺把賬目看得很緊,還專門交代過不能再支銀子給你。”這麼說著他也不覺有些心酸。眼前這個女子的不幸遭遇,他一清二楚,想要給與幫助,卻是能力有限。
“那——”付秋娘倏地便紅了眼,雙手仍舊侷促地絞著衣角,似乎急得快要哭出來了:“那可如何是好,我哥的病——”先前,她去找趙富貴,想要一些銀兩,不想卻是被趙富貴一頓冷嘲熱諷,已是羞愧難當,如今無計可施才厚著臉皮來找趙管家想辦法。
兩人的聲音原本壓得很低,並不會被人注意到交談的內容,可是青玄和千色進布莊時,因著步履輕盈,所以,付秋娘和趙管家並沒有留意到,還在繼續說著,也成功地讓青玄和千色聽到這麼一部分。
趙管家到底是警覺甚高的,沒有再洩露更多的交談細節給青玄和千色,只是極快地從衣袋裡掏出了一包碎銀子塞到付秋娘的手中,看模樣像是他積攢了許久的私財。“你先將就著用幾天,我再想辦法!”他簡短地交代完畢,立刻便轉過頭,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表情招呼青玄與千色:“兩位法師,有什麼需要小的去做?”
千色看了看那付秋娘,只見她摸了摸眼睛,迅速將那一包碎銀子收好,垂著頭快速地便出了布莊,消失在門外。
回過頭,她淡漠地瞥了趙管家一眼,帶著幾分刻意地開口道:“事情做完了,酬勞自是該兌現。”將需要表達的意思用最簡短的言語表達完,她一邊留心著趙管家的表情,一邊繼續開口:“趙富貴讓我們來選布。”
那一瞬,趙管家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