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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得住天下的悠悠眾口,也別以為仗著這老妖婆做你的後臺,你就可以隨便欺負人!你們這對狗男女,遲早不得好死!捏個訣子隔空扇人耳光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你就收了我,關我進鎖妖塔!”捂著紅腫的臉,明明已是疼得雙眼含淚了,可她卻還是倔強地瞪著千色與青玄,口頭上繼續發著狠,不肯認輸:“不要臉的老妖婆,寡廉鮮恥,傷風敗德,是個男人就睡,活該你——”
“小花妖,你真的這麼想進鎖妖塔?”
正當凝朱一個勁發著狠時,半空中卻突兀地傳來一個低沉而平靜的男子聲音,似乎就近在咫尺,那麼沒有半絲預兆。那聲音並不見得多麼冰冷,可聽起來卻帶著點不怒自威地氣勢似笑非笑的語氣,就像深秋的一道寒霜打在人心之上,蝕骨地涼。
不只是凝朱,就連青玄也隨著那聲音,無意識地抬頭看,可千色卻兀自心絃一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心口沒由來地一竦,眼瞼一跳,一股說不出的酸楚自背脊底部升騰上來,熱熱地湧到眼底,眸光中透出幾分難以捉摸的恍惚,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朦朦朧朧的。
雲頭上降下一個著藍繡儒衫的俊逸男子。
他揹著手,飛揚的眉端,淡薄的唇線,眸子卻如同被渡上了一層琥珀,幾近透明的清澈中帶著難以琢磨的深邃,文質彬彬,儒雅溫文,雖然並不十分英俊,卻讓人一見難忘。他身上有讓人側目的獨特氣質,看著他的那一瞬間,彷彿有一支筆正沿著他的輪廓,一筆一劃細細地勾勒著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部分,洗練出迷人的沉毅,輕淺得如同霜河月滿,靜而致遠,不著痕跡。
這個男子是何身份有何來歷,凝朱自然知道,甚至,她還敢不客氣地說,這人便是騙玉曙上崑崙山的罪魁禍首,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認得!那一刻,她幾乎想拍手叫好,幸災樂禍暗暗思忖今天是什麼不得了的好日子?這老妖婆的新歡和舊愛都聚頭了!
接下來,會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可能,這新歡舊愛打翻醋罈,為這老妖婆大打出手?
打吧,打吧,打死了擺著,那才叫解恨!
她甚為幸災樂禍,甚至還打算煽風點火,可是,當那男子冷銳的眸光投到她的身上,無形的壓力便瞬息將那興風作浪的企圖全都掃了個乾淨,竟是教她幾乎透不過氣來,整個腦子登時亂得猶如一團麻線,也顧不上去清理什麼頭緒,便急急地開口,生怕拖延下去,是自己白白吃虧。
“姓風的!”不自覺地,她的牙齒格格打著顫,背脊一陣涼過一陣,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縮了幾寸:“你是堂堂神霄派的掌教,我不過是未得道的小小花妖,你,你別想仗勢欺人!”
若較起真來,她是不怎麼懼怕千色的,因著知道千色雖然面冷,但也不屑真的動手教訓她這麼一個道行淺沒本事只知道逞口舌之快的小花妖,可眼前這個男人不一樣。他連和自己睡過的女人也可以毫不留情地說蹬了就蹬了,指不定還能做出什麼更狠辣無情地事來,即便真的收了她關進鎖妖塔,也是絕對有可能的!
這樣想著,她開始不著痕跡地往後退著,手心裡全是汗,就連手指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對峙而無法控制地微微發抖,只是鬼鬼祟祟地立刻思索著退路。
她一語既出,青玄得了提點,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那無情負心的神霄派掌教——風錦,是他與師父淵源頗深的仇人!
睨了一眼怯怯的凝朱,風錦並沒有動怒,但神情卻在看向青玄時,卻略略擰眉,顯出了幾分莫測高深。“小花妖,若想活命,就最好快些離開。”他雙眉剃銳飛揚,眼眸凌厲深邃,令人不敢逼視,不過是淡淡的告誡,卻已是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七重鎖妖塔,雖是無你不少,可是,有你一個,也不算多。”
有別於被青玄稱呼為“小花妖”時的不依不饒,跳腳叫罵,這一次,凝朱頗為知情識趣,一旦得了個臺階,立刻就腳底抹油,瞬間便逃得進了樹林,頓時無影無蹤!
見著凝朱逃了,風錦這才轉過身來,望向千色的之時,眉宇間卻恁地黯了一黯,俊容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師妹。”
他甚為平靜地喚了一聲,客氣而疏遠,絲毫不見當初的蜜意柔情,若從那語調分辨,帶著近乎已是陌生人的疏離感,溫柔的神情連一丁點的痕跡都不剩,毫無笑意的他,顯得格外冷峻且漠然,與她哪裡像是曾經繾綣旖旎,形影不離的一雙璧人?
他的聲音那麼近,像是燒紅的烙鐵,一下一下狠狠地捅在千色的心尖,燒灼出劇痛且難以癒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