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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驟雨,某些積蓄已久的怨怒忍無可忍,如同出閘的潮水一般傾瀉而出。“我師父堂堂正正,冰清玉潔,你要是再胡說八道,葷素不忌,我就掐斷你的脖子,撕了你的嘴!”他微微眯起眼,從頭到腳凌厲得半分緩和也沒有,雖然是口頭上告誡著,可是,那滿臉的陰鷙卻顯示著他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凝朱有點膽怯地往後退著,一直退到那灌木叢裡,確定自己足夠安全,這才伸出腦袋,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麼堂堂正正,冰清玉潔,我才不信!”她撫著至今還熱辣辣地頸項,沒好氣的瞪圓眼,毫不示弱地衝他吼過去:“外界不是還傳言,說你是她養的小男寵麼,別說你們沒有那個什麼什麼……嘿,你瞪我做什麼,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聽來的!”
“管你信不信!”青玄瞥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寒光凜凜,目光冷峻得近乎有些無情,斂眉漫不經心地輕輕壓著指關節,單調而細微的“咔咔”聲在這氣氛壓抑緊張的時刻,令人心絃莫名地悽緊:“總之,我師父對我從沒有半點逾矩之舉!”
“好吧,就算她和你沒什麼,不過,她和那姓風的在流泉崖的的確確是做過那什麼什麼的,不僅不知羞恥地白日宣淫,還在那流泉瀑裡公然風流快活,照我看呀,簡直是下流無恥……”凝朱撇撇嘴,很有些不屑,張嘴便就本能地冒出一些不合宜的字眼,在瞥見青玄不善的臉色後,她有些困難地嚥了口唾沫,底氣不足地辯駁道:“哎,你別瞪著我,這是玉曙親眼看到之後告訴我的,絕對假不了!”
那一刻,青玄黑眸略眯,比先前更陰鷙森冷,閃著厲芒的黑眸裡頭,充斥炙人的怒氣,簡直像是地獄裡的修羅惡鬼,立刻就要擇人而噬。
冷著臉,握緊了拳,他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驀然轉過身,狠狠地一拳捶向那參天大樹的樹幹——
那一拳最終並沒有捶到樹幹上。
最後的剎那,他停下了,艱難地,隱忍地,緩慢地,拳頭曲張開來,掌心裡空空如是,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長嘆一口氣:“我師父是被那負心的偽君子給騙了!”
語畢,他大步往前,直直朝著方才千色與風錦談話之處而去,留下凝朱在原地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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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雲峰上,蒼翠的松柏之間,曾經親密無間,相濡以沫的一對璧人——
一個冷眉冷眼,面無表情,另一個則是神色凝重,哽在喉嚨口的話語轉來轉去,數次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只能說一些與本意不相干的話。
青玄走到近處時,正巧看到那風錦轉過身來,一向服帖垂順的黑色髮絲如今略顯出幾分散亂,隨著衣衫一同被寒風撩起,壞了那素來儒雅溫文的表象,看起來頗有幾分蕭瑟。
“我知你恨我當年負了你。”他搖了搖頭,呼吸似乎開始有些粗重起來,卻只能語焉不詳地低低喟嘆:“只是,你又何苦去淌這渾水?”
青玄藏身在樹後面,聽了個七七八八,便不由在心裡猜測,不知那所謂的“淌渾水”究竟指的是什麼事。
千色緘默著,臉色青寒,緊抿著唇,彎彎的眉蹙成從未有過的結,緊得似乎要扼住自己的呼吸和他的心跳。“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能做什麼。我心裡自然都有數,與你無關。”她的口吻仍是那麼矜傲,卻有別於平日的漠然,帶著強烈的挑釁意味。
“師妹,你真打算帶他上崑崙山?”聽她這麼說,風錦似乎有些急了,上前竟拉住她的衣袖:“你明知道他——”
“掌教師伯!”見風錦不只動口,甚至還打算要動手動腳,青玄立刻高叫了一聲,幾步上前,用身子隔斷了風錦對千色的拉扯。爾後,他極緩慢地開口,眼眸驟然凝成一根針,風錦的身影被夾入他眯細的眼縫中,像是突然被擠壓到了極致,沒由來的生出一股窒息感:“請你自重!”
風錦愣了愣,隨即鬆開了手,退後了一步,神色瞬間便就回復了平靜。“既然師妹心意已決,那我就先告辭了。”他淡然開口,深邃清朗的眼中顯出一種極穩極勁秀的力道,像溫柔的靜謐泛著冷光的劍那般,充滿螫伏的力量。
語畢,他不再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青玄,那神色中,似乎還帶著一些冷凝!
待得風錦離開了好一會兒,千色才似是從那冷硬的全副武裝中脫殼而出,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無論是神色還是舉動,都透著難以壓抑的疲憊和倦然:“青玄,我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