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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只要你信她能回來,那麼,總有一日,她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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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浮黎元始天尊所說,要重塑千色的軀體,實在不是難事,取了扶桑樹的枝條與葉子,借了芽芽和苗苗的血,以及從那瘟獸身上所取回的心,平生顫抖著手掌,召喚出軀體中的暌葳花,眼睜睜地看著那紫色的祥光之中,千色的軀體慢慢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如今就像是睡著了,靜靜地躺著,沒有一絲一毫的知覺,那眉眼,那身段,一切都與他印象中毫釐不差。
只是,平生卻是越看越心酸,思及她當日在他一無所知之時當著他的面挖了自己的心還給他,他的就胸口一陣又一陣悶悶的抽疼著,心裡突然有一股絕望驀然翻了起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畢竟——
這,僅僅是一具軀殼罷了。
無數個日沉月升的黃昏,無數個月落日出的黎明,他捧著她的手,一併握著當初她留下的那根金絲檀木簪,將那只有他與她知悉的情話叨唸了一遍又一遍,等了一日又一日,不知不覺,便是等了一千年。
“千色,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每一次,強抑著惶悚悸痛的雙眸,心中一片茫茫地惶然,他說得心酸無比,手中雖然握著她的手,可是,卻似乎是什麼也抓不住,握不牢,她就像是冰雪雕鑄的,隨時可能在他眼前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化了,融了,消失了無數個夜深人靜,他的言語都會化作無聲的垂淚,忐忑不安地問出了自己最恐懼的惶然,乾澀的嗓子,每吐出一個字,都那麼困難,一如呀呀學語的孩童,向來冷靜的思緒亂作了一團,心急惶惶地在胸膛中跳動著,似乎隨時都可能破膛而出。他越是努力地想要冷靜,告誡自己必須冷靜,可是卻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慢慢的,握著她的手不覺就開始顫抖了,他甚至沒有發現,就連他的語調,甚至也是那麼清晰的帶著顫音,難以遏制:“你難道打算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再也不醒了麼……你快些回來吧……回來看看我們的孩兒……”
這一千年裡,無論他如何緊緊握著她的手,旁若無人地湊到唇邊反覆親吻,他都只感覺到刺骨的冰冷,而她,全無一絲反應。面對著這具軀殼,他努力地想要溫暖她,卻是束手無措,不知怎樣才能讓她真真切切感覺到溫暖,就只能這麼等著,越來越失望,越來越無望。
只是,明明失望,明明無望,他卻仍舊不得不繼續等下去。
他能做的,只是不斷地堅定著自己的信念!
是的,他心知肚明,倘若他相信她會回來,那麼,她就一定會回來,倘若連他也認為她回不來了,那麼,她或許就真的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在這漫長而無望的等待之中,他沒有任何的依靠,憑著的,也不過就是堅定不移的信念罷了。
許久許久,久得他都快忘了時日了。他只能握著她的手,薄唇反覆摩挲著。一如既往地,他伸出手,那麼珍惜,那麼輕柔地撫過她平靜的睡顏,一寸一寸皆是眷戀。眼眸之中似乎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比熊熊的烈火灼燒得還要熱,似乎只一眼,就燃燼了一切。
“千色,鄢山上的那些轉日蓮又開了,那些,是我親手為你種下的……你究竟幾時才會回來……”
脫了外袍,他屈身上了床榻,牢牢地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的心跳。只是在心裡寄望,那強而有力的搏動,一下,又一下,不知能不能撼動她那散離的魂魄,驅使她從無垠的沉睡中醒過來?
他能給她的,只有這顆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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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著,畢竟,這一千年來,他不曾也不敢閤眼。他一合上眼,總會看到她在他面前魂飛魄散的那一幕,他怕他一合上眼,她的軀殼就會消失,一如當日她消失得無聲無息。
只是,不僅僅睡了,他竟然還做夢了!
夢裡,他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曾經的青玄,蹲在地上,將一根原本粗糙的金絲檀樹枝給細細磨製,慢慢磨成了一根極光滑的簪子。
這一幕於平生而言自然是不陌生的,只是,他卻覺著這一幕恁地的古怪,眼前的青玄明明就是他,眼前這一切的情景也是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