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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對那凡人太過痴情,才硬闖紫微垣,傷了北斗防衛司的一干侍宸。對於這個問題,平生也自有唏噓,只是,如今說什麼安慰的話都已是無用,倒不如勸她早日看開,今早迴歸正途的好。
聽了平生的這一番勸慰,千色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垂下臉,疲憊地幽幽閉上眼眸。
她可以強迫自己倔強地忍住眼淚,她可以強迫自己咬牙強忍傷痛,她可以強迫自己把渴望見到他的可卻在見到之時無言以對的情緒偽裝成所謂的懼怕,甚至還可以按下心頭所有的悽楚與哀傷,努力地凝結出如今應有的低眉順目……可是心不會騙人,無論多麼完美的欺人,可心卻誠實反應出誰也無法阻斷的劇烈疼痛和哀傷,無法自欺。
他,要她忘卻麼?
那一瞬,她想起許久之前,倨楓身死之時,喻瀾的哀慟,那時,倨楓讓喻瀾忘記他,那時,喻瀾說了什麼?
要我忘了你,你怎能說得如此輕易?
那時的喻瀾,應是想哭的吧?為何卻只是輕笑?
一如她現在,不能哭,於是,便只能笑,苦笑,乾笑,心如死灰般絕望地笑!
抬起頭,千色望向平生,靜靜地笑,可心裡卻在無聲地低問——
青玄,你要我忘卻什麼?
是忘卻你當初跪在九霄殿開天闢地的神祗們神位前的許諾麼,還是忘卻你在月老祠裡將將那金絲檀木簪別到我髮鬢上的親暱,又或者忘卻那彼此交纏水乳交融的琴瑟和鳴,更甚於是忘卻你挖出了自己的心也要保護我的事實?
如今,你的心還在我的胸膛裡狠狠地跳動,你要我如何忘卻?
是呵,哪能,如此輕易地忘卻?
曾經,他的身體在她的懷中逐漸冰冷,她眼睜睜地看著他,束手無策,那種絕望,她永不願再嘗試第二次。如今,他好好地在她的面前,便已經是宿命最大的恩賜了,不是麼?兜兜轉轉,即便,他有他的神職,而她,自有她的劫數,終是陌路殊途,難續前緣。
她可以放手,可是,卻永遠不能忘卻,即使終有一天將走向隕滅。
那廂,平生還在繼續說著:“……你若肯重回修道之路,必定大徹大悟,機緣天定,要重登仙籍也並非難事,只是切記,莫要再重蹈先前的覆轍了……”說著說著,他發現千色閉著眼,似乎根本就沒有在聽,也不免甚為無奈。雖然去人間走了一遭,做了些自己也未曾料想的荒唐事,可他卻並不瞭解何謂真正的情。其實,在他的心裡,也是覺得遺憾,倘若當時她硬闖紫微垣,他已是適時迴歸神職,那麼,那個凡人或許也還有得救吧?
正說著,紫微殿外傳來了凝朱的聲音,須臾之後,嘟著嘴極為不滿的凝朱領著有幾分得意的紫蘇進來了,跟在她們身後的是一臉無可奈何待得玉曙和明擺著看好戲的雲澤元君。而紫蘇進來之後,自然是極快地瞥到了千色身影,竟像是有幾分炫耀示威一般,故意昂首挺胸。
“帝君,她——”一見到平生,凝朱便氣不打一處出,對趾高氣揚的紫蘇怒目而視,忙不迭地告狀,差點直呼其為“惡婆娘”:“她說昊天帝尊指派她給您送禮物過來,還說什麼禮物非同小可,非要見到您才肯那禮物拿出來——”
平生輕輕一個手勢便阻止了凝朱的言語。“有勞了。”望向紫蘇,他挑起眉,似乎並不熱絡地斜睞了一眼,雖說是在道謝,可卻顯得有些漠然而疏離,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喜怒不形於色。將詢問緩緩道來,他於沉靜中自有一番難以言喻的威嚴:“只是不知,帝尊差你送了什麼非同小可的禮物過來?”
他心裡自然是有疑惑的。方才他才見過了昊天,詢問千色的事,而今,這兩名玉虛宮的弟子竟然這麼快就自稱是奉了昊天之命送所謂的“禮物”過來,也不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紫蘇原本沉浸在見到千色一副落魄模樣的報復快感中,並沒有料到平生會有如此冷淡地詢問,一時之間,她被那威嚴給震懾住,自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竟然像是全然無法拒絕一般,立刻乖乖地就掏出了禮物呈上去,嘴裡有些結結巴巴的:“這,就是這——”
那是一隻極精美的梨木嵌螺鈿盒子。平生接過盒子開啟來,卻見盒子裡放著一粒金光燦燦的芍藥花種子!
平生微微一愣,似是沒有預料到,表情顯得有些錯愕,向來理智冷靜的腦子,很難得地出現了瞬間的空白,可那墨一般濃黑的眉宇卻是本能地越蹙越深。“帝尊的心意我明白了,請代我回復帝尊,改日必上凌霄殿親自道謝。”眯起眼眸細細思索了片刻,他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