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孤傲絕倫。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世又一世地掩埋他的屍體?
她的情殤,亦是他的情殤。
“難不成,你認為彼此之間有了那事,就能一輩子束縛麼?”聽出了風錦言語中似乎有一縷暗暗的得意,他咬著牙,怒火中燒:“告訴你,她若是真的在意,不用我問,她也自會對我道明一切。而她從未提過,可見在她心裡,這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犯得著在乎麼?”
風錦微微閃了閃神。
那日在琅琊山上,他在雲頭上,不是沒有聽到凝朱那過分的言論,可是,千色為何一個字也沒有反駁?本以為千色還記得與自己在流泉崖發生過的事,會對青玄提起,也是出於一種在乎,可而今,聽得青玄這麼一番言語,他突然有些微莫名的黯然。原來,她竟真的從未有再提起過當日在流泉崖發生的事,是真的忘了,還是如青玄所說,她已經不在乎了?
那麼,她如今在乎的是什麼?
是眼前這個男子麼?
“你以為我與她在流泉崖做過什麼?”本無意解釋什麼,可心酸之下,他卻還是忍不住出聲。畢竟,他已經讓她獨自揹負太多惡名了。“我與她清清白白,發乎情,止乎禮。”
“清清白白?!”咬牙切齒地將風錦言語中的關鍵字眼重複了一遍,青玄眼眸中幾乎要噴出火焰來了,脫口而出的既是冷嘲也是譏諷:“這話,你竟也有臉說得出口?”
“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強壓下心肺中撕裂般的痛苦,風錦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沙啞,可是他卻儘量讓自己笑得雲淡風輕,不露痕跡:“沒想到,於你而言,竟然也會信她是個隨便的女子——”
這言語帶著極明顯的譏諷,無疑是一種搶白,青玄一時有些啞然。“你——!”他有些怒意,也有些窘迫,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要如何回應。
說句實話,他是的確不信千色和風錦之間沒什麼親密舉動的,但是,千色又確實不曾向他提過隻字片語,如今被風錦這麼一搶白,他實實在在不知所措。
誠如風錦所說,他幾時竟然也會信了那些流言蜚語,認定她是個隨便的女子?
就這樣,心底突然有了點難以言喻的內疚感。
“所以,別把話說的那般傲岸清高,不屑一顧。”見青玄不知如何回應,風錦挑起一道濃眉,幽暗沉邃的眸子隱含幽光,極淡的語調,聲音平靜無波,不冷不熱,極準確地揪住死穴:“你也並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般不在乎。”
“我心中有她,自然在乎她。”青玄壓下心底的內疚感,接過話去,毫不避諱地表示對風錦言行的蔑視:“而你,心底若是真的有她,即便是上天註定有緣無分,那又如何?怕只怕,你心裡更看重的是自己!”
到底更看重的是她,還是自己?
這個問題,風錦答不出來。他修道數千年才得以飛昇,名列仙班,若是執著一段於人於己都沒有半點益處的情愫,這素來便不是他的行事做派。一直以來,他都認定自己的放手是一種兩全其美。是的,他的放手是兩全其美,絕不是隻為一己之私!千色不懂,所以才會黯然神傷,遠走天涯;白蘞不懂,所以才會指責他絕情決意;青玄也不懂,所以才會嘲諷他自私自利。
他不需要任何人懂,只要自己明瞭就夠了。
“天命註定,誰有能力與之抗衡?”沉默了好半晌,他才低低地嘆息一聲,眉尖微微地蹙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情緒在胸臆裡一忍再忍,心中泛起一股近似疼痛的緊繃:“就連上古的神祗們,也絕不敢輕易逆天而行。”
“即便是天命又如何?”青玄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只覺得他此刻的言語和行為,無疑是在不屈不撓地為自己找藉口狡辯推脫,更是打心眼中看輕了他,一時之間,思及自己對千色的情意,免不了豪言壯語,慷慨激昂:“只要是我認定的,即便是逆了天命,倒了乾坤,我也決不會放手!”
這麼一番言語,聽在他人耳中無疑是有好高騖遠之嫌,可風錦聽罷卻是半垂著頭,沒人看得清他此時是什麼表情,只有他知道自己似乎是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洩而出,讓人剛想要牢牢抓住,卻又無法再覓見蹤影,轉瞬而逝。“是麼?”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將語氣語氣斂得極淡,往前方有著些微亮光之處而去,明明神色坦然,可卻故意語焉不詳:“信口開河的事,大凡天下,有誰不會?”
青玄倒也不謙虛,跟在他的身後,沒有廢話,只鏗然有聲地應了五個字:“我言出必行。”
如同白玉珠子落在青瓷的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