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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
凝朱站在那裡一語不發,像個木頭人一般呆呆傻傻的,千色也沒有強令她出去,只是低低嘆了一口氣。或許,一味的隱瞞,不是好事,逼近,沒有什麼秘密可以隱瞞一輩子,可是,很多時候,隱瞞卻也是唯一的辦法,是不得不為之事。
“其實,有一件事為師一直瞞著你。”終於,千色幽幽開口,說出了那件瞞了青玄許久的事:“為師當初之所以帶你上玉虛宮,不僅僅是希望師尊接納你,更是因為那時肉肉的大限已到。你與他情同父子兄弟,若是告訴你,只怕你難以接受。”
千色說得極為平靜,於她而言,看慣了生死輪迴,自然覺不出什麼哀傷來,可青玄卻不同。聽著千色的敘述,他腦中幻化出了肉肉的模樣,一時呆滯,怎麼也不肯相信那個雖然痴傻卻如同水晶一般澄澈單純的孩子已經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肉肉的出生本就是孽緣,註定福祉祚薄,命不長久,為師帶你離開東極那一夜,便是肉肉命喪之時,後來藉著入定,為師託了寶肅昭成真君上鄢山帶走了肉肉的屍體,好生入殮安葬。”見青玄沒有說話,千色繼續往下道,一字一字陳述者青玄所不知道的:“如今,百魔燈的封印將破,群魔亂舞,那瘟獸定然是隻百魔燈中脫身之後掘出了肉肉的屍身,邪靈寄居其上。”
青玄許久沒有應聲,只是緊緊蹙著眉,像是發呆一般看著自己腕上那道並不深的傷口,看那殷紅的血因千色的遏制而緩緩的慢了下來。
令人窒息的沉默!
“師父,你究竟還瞞了我些什麼?!”半晌之後,青玄終於開了口。他並沒有看向千色,只是盯著自己的手腕,黑亮的眸子裡極慢地現出一縷寒光,幽邃而凜冽,就連唇縫裡擠出的字句,也帶著不可辯駁的堅持。隨著他的言語,他猛地自千色手中抽回手去,那原本已經慢慢停止了流血的傷口樹間噴出血泉來,在空中灑出了一道悽妍的紅!
那不是一種質問,也不是一種指控,更像是一種無奈得近乎絕望的自言自語。
“青玄……”千色看著他腕上奔湧而出的血,似乎傷口並沒有因她的遏制而癒合,反倒是越來越深,血也流得越來越急,頓時深深地蹙起了眉。
青玄死死盯著自己的手腕,只感覺那奔湧而出的血帶著一種難以言語的熱度,那種熱度彷彿火焰,一直灼燒著,並不太痛,卻讓他感覺到了錐心刺骨的寒意。“師父,我明白,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做什麼事都是為了我好,怕我受傷,怕我難過,怕我不能承受事實的真相,可是,師父,你難道不怕我在你保護之下,永遠無法獨當一面麼?”淡淡地苦笑了一聲,他緩緩放下手,任那血液往下流淌,很快就在地面上匯成了觸目驚心的一攤,如同生命中無法磨滅的一道傷口,刺目,磣人:“尤其,我已經越來越覺得,在你面前,我就像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這話說得很決絕,似乎是已經在心底醞釀了很久,終於尋了個機會出了口。只是,話一出口,連他自己也有些錯愕,似乎也有點不敢置信自己會真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千色是何等敏感的,老早就已經感覺到了青玄心底的困擾,卻一直不知道該用何種方法去為他解決。一個男人會在何種境地糾結自尊與自傲,她不是沒有感觸的,只是,她沒有料到,青玄會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爆發。
她與他,即便是朝夕相對,兩相契合,可有的距離,仍舊是那般遙遠。
如今他介意她處處瞞他,保護他,有朝一日,他會不會介意她太老,會不會嫌她太悶,會不會喜新厭舊,貪圖新鮮?!
或許會的吧?
這世上,也許每個人各自有想不開的理由……
她低眉斂目,並不回應,神情淡漠得幾近涼薄,只是將那侵襲而來的失落藏在心底深處。她突然覺得自己最近的舉止都太過草率,明知他年輕氣盛,心性未穩,卻也還隨他胡來,實在無疑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此時此刻,她心中怕的感覺更甚了,怕自己拼盡全力也保護不了他,怕他真的一旦身死便就魂飛魄散,永不超生,更怕他日後有一天後悔如今的所作所為。
原來,她竟也是想要將他牢牢抓在手裡麼?
是呵,抓得這麼緊,緊得不在乎是否會使他窒息,所以,才會這般事無巨靡,什麼都為他做好安排!
“師父,你不能這樣一直保護我,遷就我,否則,我真的只能一輩子做躲在你身後,做那窩窩囊囊的小郎君。”感覺到自己方才的話說重了,青玄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侷促:“師父,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