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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老天荒。但理智在催促她,逼她斬斷這罪孽的情絲。
於是她偽裝大笑,沒人知道她在笑的同時,心中淌血。她該為自己的演技鼓掌,因為從他刺痛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成功地欺瞞了他。
那顆催情的藥丸,在兩人的狂吻中融化,卻沒有融化她對那夜的記憶。這一個月來,每當獨處時,微微閉上眼睛,她就憶起當時的激狂,憶起他那讓她臉紅心跳的健美肌膚,古銅色的,壯實的,緊緊包裹著她……
這一輩子,她恐怕沒有辦法將這個男人從自己身體裡抽離出去了,他烙下的印,會是她最珍貴的記憶。
她得趕快離開這兒,這觸目驚心的喜慶,再看一眼,就會讓她體力不支。
“黃公公,”招手喚來近旁的宦官,“我忽然感到身體不適,得回香苑喝一帖藥。若老太妃們問起,請替紫芍說明。”
“喲,娘娘您沒事吧?要不要奴才請太醫去?”
“老毛病了,沒事的,別驚擾了人家。若喝了藥,身體舒適一些,紫芍再回來當面恭賀南閣王。”
沒有做更多的解釋,轉身便走。再不走,淚就要落下來。
屏退奴婢,獨自在御花園中走著,似幽幽夢遊,不遠處,有一處僻靜的亭子,再也抑不住內心起伏的她衝至亭內,把頭埋在欄杆上,淚如雨下。
他在恨她吧?恨她那夜的嘻笑,恨她想抹掉那美好的回憶。所以這一個月,他不來見她,有時候遠遠的,瞧見了人影,他也裝作視而不見。這輩子是否再無機會跟他說話了?
現在,她終於聽清了那句表白——“紫芍……如果我要了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我想要你。”這句話隔了這麼久才穿透記憶,滲入她的耳膜,鑽進她的心。
他……是真心實意愛著她的。
呵,不久前,在類似的亭子裡,她親手替他披上長袍,像一個妻子對她的丈夫那樣,細心周到。
沒有人知道,那件袍子雖是收買人心的一種手段,但她在縫補時,一針一線縫進了她的情感。她清楚自己的手藝不算太精湛,所以仔仔細細縫了通宵,燭光昏暗,幾乎傷了她的眼。
以後再無機會替他做這些細微的瑣事了,這些令她感到幸福的事……
抹著紅腫的眼,暮紫芍緩緩抬起頭,目光在掠過綠葉的一剎那愣住——斑駁的樹影下,明若溪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那裡。
“黃公公說,娘娘您不舒服……”他走近,鐵青的臉繃著,深沉的口吻在努力抑制著什麼。
“不要叫我娘娘!”暮紫芍再也忍不住,哭喊出聲,“我也不用王爺你操心!你為什麼要跟來?回你的宴席上去!雪燕公主在等著,老太妃們在等著,所有的人都會發現你不見了……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不要!”
“紫芍……”明若溪一個箭步,將她摟入懷中,“紫芍,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剛剛,雖說被一群人圍著,潛藏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她。他發現,當他答應那樁婚事時,她咬緊了唇、臉色蒼白。
難道她並非像表面上那般絕情?明若溪止不住心頭的狂喜,看到她一驅步離席,便顧不得所有人的目光,尋了個藉口追逐到這兒。
她哭了……淚水證明了他的猜想,雖然讓他心疼,卻更讓他欣喜。
“我在乎你……又有什麼用?”暮紫芍泣不成聲,“你遲早是別人的……新郎,我不久以後也會是……你真正的嫂嫂,我們……沒有明天……沒有結果的……”
“不會的,紫芍,我們有,”他緊緊摟住她削瘦了不少的身子,吻吮她酸楚的淚,“我們可以一起出宮,離開這兒,過我們自己想要過的日子。”
“溪……”暮紫芍怔住,沒料到事已至此,他仍是那般堅忍不拔,沒有放棄與她遠走高飛的想法。
我們一起出宮去——唯有愛她愛至骨髓的男人,才會提出如此瘋狂的建議吧?他難道不明白,如果一出宮,他就什麼也不是了,榮華富貴、權勢地位,統統毀於一旦,他甚至會成為一個誘拐皇嫂的千古罪人。
不,她愛這個男人,絕不會讓他淪落到這種地步,亦不希望有一天情愛淡去時,他會恨她。
但現在,她要把握這一刻,好奸撫慰他的心,也滿足自己的心。這也許是最後相聚的一刻了……
“溪,”她輕輕撫上他同樣憔悴的面頰,可以觸到刺刺的鬍鬚,這個向來把自己打扮得完美無缺的男人,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這些日子,我好想你……”
明若溪乍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