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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後盾就沒有前途,我可以跟你透個底,報社裡恐怕沒幾個人是歡迎你的!
真的?為什麼?我吃了一驚。近來我一直在憂慮未來結局,她的這一句讓我我心境驀地陷入冷涼中。
為什麼?因為你沒有權,而且口袋空。方記者說,老實說,許多人的目光都盯著你呢,從你進入報社的那天起,只要你有針鼻兒那樣大的缺點,大家都會把它擴充套件成不可饒恕的錯誤,而後趕走你,最後那些‘皇親國戚’們才可以大搖大擺地佔有你的位置。
你還記得上次你去採訪‘華天’酒店的那位女老闆嗎?方記者說,那件事大家已經為你加冠加冕,叫做‘搞有償新聞’。
‘有償新聞’是什麼概念?我更加吃驚,我記得那次的採訪只緣於聽說該女老闆經歷曲折,人格奇特,而且我親見過有報社記者在本報上刊發過另一女老闆的文字,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採訪。因為我為報社上下所困縛,但如果甘心生活在籠子裡,卻一定會毀掉我在報社的前途 (報社人會說我沒有獨立採訪能力而拒絕我)。我不想被動,不想走人。
‘有償新聞’就是你收受了別人的好處而不顧他值不值宣傳就宣傳他。方記者解釋說。
可是全報社從總編到記者哪有一個人採訪歸來不是滿載贈品?何況,我並不認識那位女老闆啊。
咳!方記者嘆息了,水凝啊水凝,當你聽到總編和電視臺的人都採訪了她時,就該罷手,而不是勇往直前,你想表明比老記者們厲害嗎?沒有人會給你這種天地的。
就是說,我冒了‘大不韙’?我氣憤地說,方姐,你說我該怎麼做?
春節快到了,送禮吧,越大越好。方記者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這的確難了我,因為父母的口袋我是瞭解的,不但入不縛出,而且還欠債,說什麼也是不能夠難為他們的,但是前運的笈笈可危又著實令我憂慮,所以我時常一個躲在屋子裡為我的困瑣而飲泣。我知道我不該哭,可是除了哭我沒有辦法。熟人都瞭解我們的家境,他們根本不敢幫我,生人更不要企及。
偏在這時,張若璧來了,約我參加他同事舉辦的生日聚會,看見我面色無華,他開玩笑說我象個受了氣的小媳婦。然後他又建議我換掉身上的不時髦的衣服,改穿一件體面的。他說,這對他很重要,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見我。
我最不喜 歡'炫。書。網'駐足娛樂場所,雖然我喜 歡'炫。書。網'聽人唱歌,跟要好的朋友們跳舒緩的曲子,但這並不等於我熱愛娛樂。我可能不適合燈紅酒綠。那裡的熱情永遠燃燒不了我。為此,我表示怯意。更重要的是我沒有錢,月薪全部上交家裡還不夠家人溫飽,何況添置新裝呢?我只是個灰姑娘而已,日、月、星辰即使真的願意使我燦爛奪目,我也無法擺脫我是灰姑娘這個現實。
可是張若璧執意要我去。他說,一件漂亮衣服花不了多少錢的,只要你會搭配。
我能夠感覺得到,張若璧以為我捨不得花錢。又是錢!張若璧走後我再哭了一場,我痛恨錢,但我又無時無刻不需要錢。生活在城市裡,沒有錢就相當於沒有一切,雖然有了錢未必就有一切,究竟是哪個混帳傢伙發明了交換,使人類學會了以幣易物?
我這樣想。但是我絕不想為了虛榮心去做什麼,張若璧嫌我窮,我也不會留戀他。
於是我依舊素面朝天地來到舞會上,衣冠楚楚的張若璧在門口守候我,看到我,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皺眉頭,這副神情已經足夠了,我早已計劃好,只要他有一毫的不滿意我,我就從此和他再無瓜葛,因為大家的世界不同,然後我將告訴劉記者,讓我和張若璧在一起就像一個太古的人和一個現代人同在,是一個錯誤。於是我二話不說,轉身就逃之夭夭。
我相我的語言需要傾聽,我的淚水需要擦拭,我的情感也需要靠岸,但是承載這一切的人還在他外婆的澎湖灣裡打盹。
我告訴媽媽我決定跟張若璧結束。媽媽很奇 怪{炫;書;網}地問我為什麼。我不想解釋,因為她不會懂。但媽媽追問。我只好說,這是一場抽象主義的遊戲,您可以充分地想象。最後媽媽也有些傷感,她說,我的女兒雖然嬌小了些,但玲瓏而清秀,為什麼就沒有人看看她的內心世界而偏偏注重那些外在的東西呢?媽媽又勸我不要過分孤高,她說,曲高難免和寡,想在這個滿是俗人的世界裡找見知己本就不易,何況是一個近於完美的人呢?
那麼我就選擇孤獨,永遠不嫁,我說,假如有一天我不肯曲從婚姻,希望家人都體諒我,因為我不是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