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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回朱楊終於可以不必戴面具來見我了。
我獨自一個人在半山腰摘著石竹花,忽然聽到旁邊石巖後面燕善茁的聲音說:小蝴蝶,我想吻你,行不行?就當我是一朵山芍藥。
不行,傅箏說。
那麼就當我是蝴蝶你是山芍藥?燕善茁很輕柔地。
我覺得偷聽人家蜜語很不禮貌就匆匆想繞開,可一不小心恰見燕善茁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傅箏,那目光與神情我曾在兩個人的身上窺見過,我心頭一酸,黯然走開。
幸福的人們總會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裡找見春天,而我這樣的女孩子呢,自從古淨塵離開以後,我就再也不敢涉足感情,我相信真愛只有一次,起碼在我,這個道理是真命題。這些日子我不敢讓自己空閒,只拼命地投入書海中,我不能分析得出古淨塵何以別去得那樣匆匆,也許,我對他的瞭解太單純和膚淺了,所以才無法剔透他的心靈?
快到山頂的時候,一個巨大的人工鑿出的露天山洞裡,有一尊如來泥塑在那裡承受著遊客們的香火。它的前面有一排法國梧桐,葉子寬寬的,佛主的臉就在煙氣和樹葉之間右隱若現,莊重而神秘。
傅箏和燕善茁早就插好香燭,手挽手,彼此深情而又詼黠地注視著,傅箏的臉孔紅紅的,顯然‘蝴蝶’和‘芍藥花’已經完成了彼此夙願,他們正準備學別人那樣向佛主膜拜呢。但是沒等傅箏準備妥貼,燕善茁就攬住她的肩,臉孔湊近她的耳朵,聲音卻大地說,不如拜天地好不好?
真不害羞!傅箏慌忙捂住她的手說,佛祖要打屁股了。
傅箏停住拳頭,定定地瞧著燕善茁說,有一件事想問你,那次我們下棋,你玩賴,我要打你,你為什麼說除了肋骨要哪都行?
因為肋骨是可以變老婆的,燕善茁說,聖經故事裡說,上帝從亞當身上取下一根肋骨,變成了夏娃,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絕不讓老婆受罪,你明白了嗎?
傅箏搖搖頭。
你就是我的肋骨!燕善茁不耐煩地說,這麼笨,怎麼娶你作老婆?
我明白了,傅箏說,你那時就對我心懷不軌,得我還信你是把我當妹妹。你這個世界級大騙子,看我不打你!那你還打我肋骨不?燕善茁說。
傅箏臉紅了,但行動上仍不依不饒,儘管燕善茁一個勁提示她這裡是一些人拜佛的地方,不能太放縱,她也不肯饒了燕善茁。
蘇楠和葛矜,朱楊和章憶荷也湊在我身邊看他們兩個熱鬧,直到他們玩笑著跑開,朱楊走過來對我說,三兒,馬大哥替你許了願,就是兩年內,你會嫁給一個優秀的男孩子。如果應驗,你就來許願,你說馬大哥對你好不好?
好,我有些感動地點點頭。而我的心情裡卻十分不平靜,因為我知道,別說兩年,就是三年、四年,怕我也不會輕易再容納第二個人。天地之間只有一個古淨塵,我的情感多年來只為這一個人覺醒,我幾乎付了所有的等待和真心,既然她沉睡了,我想除非古淨塵重來,或者比古淨塵更好的男孩子。而我始終覺得世界上沒有一個男孩子會比古淨塵深邃、有才華和情義。
一場畢業之旅,大家的心上都墜滿了歡樂的葉片,只是這葉片旋即被畢業的號角聲震落了,猶其是葛矜和憶荷,她們的男朋友都距離得遙遠,一別不知什麼時候再見,而且前途未卜,所以心懷重重地。
相較之下,我輕鬆多了,因為實在沒什麼羈拌,只有畢業後找工作這一件事需要用心想想。古淨塵走了,情感似乎也隨他遠了,所以我想用一段時間來忘懷,同時也是對那段情感的真心憑弔,餘下的時間呢,我就在人群中走走停停,聽故事,聽人們的心聲。
在我心裡,始終覺得文學是我畢生的路徑,即使能夠進入電視臺,我也會把工作作為豐富自己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文學這條路也是適合我的,因為家曾經風雨不息,政治的風雲和生活的雨滴都曾來過,政治上失意的爸爸是我們這個家庭的大氣候,一家人的歡樂與憂愁是繫結在這個大氣候枝幹上的葉子,一不小心就會經風吹落。直到爸爸恢復了黨籍,一家人的天空上才有了明媚陽光,因為爸爸會笑了。
當然,在這裡我並不是有意苛求爸爸,他畢竟不失一位仁厚、優秀而幹練的好爸爸(我的才能和品行其中大半是爸爸給予的)而且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一位爸爸會象他那樣瞭解和愛女兒。他和媽媽是我和水澄今天能夠熱愛文學的啟盟者。他們那伏案而作的虔誠和他們耐心的導引,使我們幼小的心靈中早就播下了奮發向上的種子。我們姐弟三人對於知識與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