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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象在灼熱的火上炙烤著,她在被燒焦之前用僅存的那一點氣力,一字一頓地道:“因為我不過是董家收養的女兒,我必須要報答董家的養育之恩。”
憋了二十年的秘密,今天終於一吐為快,她分明看到董凱鈞的面如死灰,漸漸地在那“秘密”暴露之後萎靡下去。她已經如他所願了,他不是就在等待這個結局嗎?其實也能想象地出,既然早就知道,他們又何必受了這麼多年的煎熬?
好一會兒,卻聽得被告席位上的康正航一字一頓地道:“董湘凝,你夠狠!”說出來一切,等於一把將她和他之間的婚姻,狠狠地推進死衚衕裡去。
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狠,狠到讓董凱鈞在這些年來一直揹負著沉重的罪惡感,狠到讓那本來可以有無限前途的“愛情”,生生地夭折在“親情”與道德的碾壓下…其實不過是因為恐懼,恐懼於愛情的隨意,恐懼於親情的再度失落,恐懼於兩敗俱傷…他曾經是那麼一個冷漠、反叛、不羈的少年,所能給予她的,一直都是很不安全的感覺…而且,又是羞於啟齒,她怎麼能和自己一直都叫做“哥哥”的人…於是她逃避她反抗,至於把他趕地越走越遠…
等待許久的一刻來臨了,為什麼卻這麼不安,好象哪裡出現了問題。董凱鈞彷彿有些恍惚地,“董湘凝,原來你都知道。”
她不能再逃避了,點了點頭,“是呀,我都知道。從八歲那一年,我就知道…”
他對她有了特別的感覺是什麼時候呢?好象已經記不起來了…只是生活在那恍惚的幸福與極度的罪惡的雙重摺磨裡,已經好久好久了…儘管他知道他們並沒有血緣之親,可是他畢竟是哥哥,他怎麼能?但是他又見不得她和別的男生喜笑言歡,他疼愛的小妹妹在一天天地長大,越來越亭亭玉立,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女孩,終有一天,那美麗終要屬於別的男人…他不是故意的…也許他只是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掙脫的理由…原來,他這些年來所遭受的折磨與煎熬,不過是一個誤會,一個她從八歲就設好的騙局…他真的是要瘋了…
她還在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我從小被人丟棄在董家門外,是我現在的父母收養了我,可是八歲那一年我生病進醫院的時候,我聽見父母親和醫生伯伯說的話,我才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我並不是董家的親生女兒。可是,我並沒有當面去問母親,因為我很害怕,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只怕會再度被丟棄…但是這個陰影一直纏繞著我,使我在不自覺間產生了自我保護的意識,我是這個家庭的成員,我是爸爸媽媽最疼愛的小女兒,是姐姐哥哥最疼愛的小妹妹…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切…”
可是他卻很清楚,她還沒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董凱鈞,就是你也不行…”
她微微揚起臉來看著他,就象小的時候,總是這樣依戀而又有些恍惚的神情,“哥哥…”在她的眼裡,他只是“哥哥”,而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沒想到,她卻接著道:“我不是多麼偉大的人…我這個人自私又小氣,冷漠、心機又深,凡事我只會先想到自己…只是…因為在從前那些恐懼的日子裡,我和董湘瀅一起成長,我不要看到她傷心難過,她早有了心上人,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和那個人結婚,我不能看著她願望落空…我的父親不過是因為誤聽人言,所以才會瀕臨絕境,那可是經營幾十年的公司,我不要他都一把年紀了,卻還要和年輕人一起去競爭打拼,美其名曰是從頭再來…況且還有公司的幾千名員工,也會陷入失業的窘境,他們當中有許多人已經把人生裡最好的時間都貢獻給了東江醫藥,如今都到了上有老下小的年紀,可能很難會再找到工作…我的母親已經過慣了優雅的貴夫人生活,我不要她再為柴米油鹽操心…而這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需要我做一點點小小的讓步,便都可以解決,我為什麼不做?反正我的愛情,在十八歲那一年的夏天就已經死掉了,我和誰結婚,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董凱鈞當然知道在她十八歲時發生了什麼,然而她竟說那是“愛情”?突然有一種鋪天蓋地的恐懼襲來,究竟是他錯過了而本來是不應該錯過的呢?不由得好似戰戰兢兢地問:“董湘凝,你現在說這些代表什麼意思呢?”
她搖了搖頭,“是你問我才說的,不過好象有點跑題了…其實,在辦理結婚手續之前,我曾經向康雲山先生坦誠了真相…我是抱著一絲幻想,以為說明一切,是不是可以他讓重新決定?可是爺爺當時只是說,‘你瞧我這耳朵,我還以為你是叫董湘瀅呢,原來不是瀅而是凝’…我才恍惚意識到,其實是他搞錯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