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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的蟬翼紗,長長地垂到地板上,微風拂過,飄飄欲仙。為了表示對逝去之人的敬意,只有二樓走廊盡頭的那一間房沒有任何的變動,其餘能夠更新的地方,全部都煥然一新。他又不是那委曲求全的舊式女子,既然要長期生活在這裡,當然要舒服一些。
可是一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回來。這個女人的心還真狠,打算和他長期耗下去了?
Jacky結婚了,新娘子是一位電影公司的美術指導,據說兩個人在網上認識的,一見鍾情,三個月後就商定了婚期。他當然被狠狠地敲詐了一頓,又送了歐洲蜜月豪華旅遊,才算作罷。
送走了新婚夫婦,他更成了孤家寡人了。
回到澄園來,自己做飯吃,自己洗衣服,自己跟自己說話,似乎有點奇怪。可是他已經漸漸習慣了,一邊做康氏的總裁,一邊做澄園裡的居家男人,即使面對盧永遠關於他越來越大“娘”的嘲笑,也泰然自若。
他依舊還是給閔玢玢新拍的電視劇投了資,她寫的作品倒是有些市場的,相當符合時下許多人的口味,而且收視很不錯。閔玢玢越來越紅了,卻一點都不感激他,還振振有詞:“康正航,你不是為了我,你為了捧你老婆的場…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不感興趣了,因為你這個人的品位本身就有很大問題…想不到那個丫頭原來是你的老婆…她究竟跑路去什麼地方了?原始森林還是非洲?連公司也找不到她,大家都等著她的下一部作品呢!”
去英國出差的時候,他實在沒能忍住,就到學校去了一趟,不想她竟然根本沒有去上學。他才著急了,直接飛去了她的故鄉,她也不在那裡,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也許只有一個地方了…他實在不敢相信的…最後還是又飛到紐約去,找到了董凱鈞就職的律師事務所,董凱鈞的答覆更簡單直接:“不知道。”
他心急如焚,難免態度上就有些暴燥。董凱鈞卻始終淡淡的,最後也只說了短短的一句話:“有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羨慕你還是嫉妒你,你可真是好命…”
他不知道自己把老婆給弄丟了,難道是好命嗎?
還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的私人會計師來跟他報告帳目問題,很隨意地提到了他給她開立的銀行戶頭,除了在共同生活的那半年裡有過一次鉅額支出外,從此再也沒有動過。他恍惚想起來,她那時曾經告訴過他,說是和盧詠怡兩個把錢給花光了。其實也就是隨便一問,“就一次嗎?以後再也沒有動過?”如果有過支出,至少可以查出她曾經在哪裡呆過。會計師倒是很敬業,帳目理地清清楚楚,“是為盧詠怡小姐購買了位於仰平大廈的一座公寓…”
他立刻來了精神,說不定那兩個女人,就躲在那公寓裡?
取消了當天所有的行程,幾乎是急不可待的跑了去。正是上午九點多鐘,大廈裡靜悄悄的,他的心卻怦怦地跳個不停,好象一個犯了錯誤等著老師處罰的小學生一般緊張。按了門鈴,一直都沒有反應,也許根本沒有人住在這裡…也許是從可視電話裡見到了是他所以不肯開門…他在那漫長的等待裡,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倒底還是不死心,又極不禮貌地狂按了一通,終於有所回應了,門鎖“咔噠”一響,有人開啟門來…
竟然是消失了一年之久的梁少傑!
幾乎不能認了。
剪掉了長長的飛飛頭,穿著很普通的休閒襯衫,戴著呆板的黑眶眼鏡,就連神情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派的平和散淡。在經過短暫的驚詫之後,立刻恢復了自然,微微一笑,“倒是好久不見了。”
客廳收拾地很乾淨,兩個男人坐在初春的陽光裡,默默無語。他望著對面那個人,短短的發線,倒好象是中學時代的籃球場上,擲出球去,飛身躍起的那一個,青春裡最美好的紀念。想想都已經十幾年了,他們兩個的爭鬥一直沒有停歇過,也不知道這樣的執著,究竟有沒有意義。
半晌,還是他先開了口,“這一年你都是住在這裡嗎?你是準備隱居還是想做什麼?”
梁少傑握著高高豎立的玻璃杯,大片大片的綠茶在陽光裡飛快地旋轉著,滑出美妙的弧線。似乎看地有些出了神,半晌才笑道:“我又不是俠客,幹嘛要隱居。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累…說起一年前的那場官司,我還得感謝董湘凝,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的真摯情感,竟使我看到了自己的可鄙與愚昧。況且,她說的那句話讓我久久不能釋懷,她說‘你不要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你也許會因此得到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你也許會為此而永遠地失去最最珍貴的東西…但願你不會後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