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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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酒想,再沒人要,我至少還有我媽媽。
回到家,一進門,蘇酒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幕,母親圍著花圍裙半蹲在門口的衛生間裡正給她刷鞋,一縷頭髮散落到臉頰,抬眼見是她,神色正常淡淡的說:“回來啦?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吃飯了嗎?坐車挺累的吧。”
問的那麼平淡無奇,好像早料到她遲早會回來的,她只是出去旅遊了,早晚是要回家的。
母親擦擦乾淨手,對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親暱的動作,只說“累了就睡會,我給你熱點吃的。”
蘇酒就那麼看著母親的背影,突然很想很想哭,原來最愛她的人,始終都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所以等蘇酒成年以後,母親再遇上心儀的人,蘇酒總會竭力的鼓舞她嫁過去,最終母親真的嫁了。會很不捨,但是真心希望她快點得到應有的幸福。
時代廣場旁邊的椅子上,蘇酒抱膝而坐,覺得有點冷。看著周圍玩鬧的一家人,她開始想念媽媽,很想很想。能讓她如此想念的人,不多。
對於母親,捨不得,不想她走,又希望她快點朝幸福的方向奔去,就是懷著這樣矛盾又複雜的心情送母親離開的。
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能適應一個人生活,所以每次打電話總也說不出太多好話。漸漸覺得,懂事有什麼用,懂事只會讓自己更疼,還不如任性一點,讓別人感到你的存在。
蘇酒不喜歡被人看見自己哭,可這一刻怎麼都忍不住,孤獨,太孤獨了,無論怎麼轉圈,找遍周圍所有的地方,都彷彿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什麼都沒有,她這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擁有的比別人少,該有的總是得不到,如今,變得更加稀少。連媽媽都不在身邊了。
真的不是她矯情,再堅強的人,也總有脆弱的時候。每一次見到父親,總是讓她難受的要命。那明明是自己的爸爸,最關愛的卻總也不是她。讓她感到蒼涼和悲哀,孤獨,無所依偎。
這種感受,有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和父親有關。
剛考上大學的暑假,母親正好也剛走沒多久,父親打電話說做了手術,想見見她,可是很忙。再怎麼不想去那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蘇酒也是牽掛的,糾結了一下,還是又一次踏入那個沒什麼太好回憶的地方。
爸爸老了很多,眼睛裡長個了東西剛做完手術在家休養。生意上的事都是孟女士打理,很累脾氣變得更大。
蘇靖東已經十二歲,又壯又高。那會兒他還沒有學的像現在這樣痞氣,憨憨的很可愛。依舊沒完沒了的喊她姐姐,大概是住的地方沒什麼朋友,又總是被他媽媽逼迫在家裡學習不許他隨便出去,所以蘇酒一去就天天主動跟她套近乎纏著她說個沒完。
蘇酒為了能上大學自己獨立不再拖累母親,復讀了兩年,已經變得很懂事,什麼事都不再那麼計較。蘇靖東搶著幫她燒開水,她也沒在意,結果水壺底掉了出來把腳燙的很嚴重。孟女士發脾氣拿東西砸她,蘇酒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父親眼睛還沒好不方便出門,孟女士忙得顧不過來,常常要和父親鬧脾氣。
那段日子在蘇酒的記憶中很難熬。蘇靖東在醫院打了多少天針,蘇酒就沒日沒夜的陪了多少天。揹著他去醫院,回家,上下樓梯,端茶送水做飯,都是她一個人在照顧累得不行。她知道孟女士就是故意不請護工把什麼事都推到她身上。但是蘇酒記得媽媽跟她說過的話,凡事要學會忍耐,再不好每個人活得都很不易,要懂得寬容。
再次鬧僵,是蘇靖東的腳感染。他偷著出去玩,不知道沾上什麼細菌腳開始腐爛,一開始蘇酒也沒在意,她又不是醫生沒看出什麼,後來他總喊疼,蘇酒才發覺他的腳一直不見好傷口還流膿。還好再次送到醫院醫治的及時,不然很可能會截肢。
孟女士一聽說可能導致那麼嚴重的後果,又開始對蘇酒歇斯底里,說她就是來這裡禍害他們家庭的。
父親倒是為她說了幾句公道話,但最終還是讓她心寒,為了照顧蘇靖東,他讓蘇酒一個人搭車回去,就不送她了。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如此費力不討好,蘇酒又一次傷心而歸。
而最近一次徹底讓蘇酒寒透了心,也就是上半年的事。
蘇靖東上了高中開始學壞,誰都管不了,可他偏偏很聽蘇酒的話,這個他們都知道。長期有家不歸讓孟女士不能忍受,父親求蘇酒去勸勸他回家好好唸書。
蘇酒是打心眼兒裡厭惡孟女士,但這個弟弟是真心誠意拿她當家人對待,蘇酒在心裡也承認他。於是連夜趕過去,給他打電話,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