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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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小宇一個兒子,不管怎麼養,別讓他受苦。我這麼大了,會自己照顧自己。”蘇酒不想多呆,只囑咐,“以後別找那些只知道花你錢不靠譜的女人,找個對你真心小宇也喜歡的,你也不年輕了。”
蘇酒沒有看四叔的表情,也不想聽他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從來與親人就沒那麼多煽情的情分,也不善於表白,說明白就行了。
日子一晃就過去,終於到了她要離開的日子。明天早上的早班飛機,蘇酒將機票和所有手續塞進揹包裡。
他在洗澡,她緩慢鑽進被窩,像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別。單人床上有洗衣液的清香和太陽的味道,漸漸意識模糊。也許是在夢裡,感覺到有人指尖觸碰到她臉頰,額頭溫潤像被人吻了又吻,然後緩慢的一點一點的順著鎖骨撫摸她全身,彷彿不敢觸碰,卻滿是捨不得。
她呼吸輕輕淺淺,像是睡熟,他也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聽見有奇怪的聲音,像小聲啜泣,似乎近在咫尺,又似遙不可及,若有似無,不集中精神聽,就聽不到,指腹輕輕撫摸他下巴,小心翼翼的啜泣著,彷彿捨不得出聲驚擾。
像是陷在夢魘裡,哭聲弄的他心裡一陣陣難受,又醒不過來,苦苦掙扎,最後難受著醒了過來。睜開眼張望了許久,屋內還是昏暗一片,床邊空空如也,伸手摸,睡衣的領子似乎沾了水滴,用手一抿,便消失在纖維裡。
黑暗中呆坐了一會,感覺有絲絲涼風緩緩吹進來,吹起簾上的飄紗,微微晃動。大概是她又忘了關嚴窗戶,總喜歡給屋子留一點縫隙,說這樣透氣。四月的天多少有些涼,他也沒有去管,起身尋了出去。
此時蘇酒正縮在落地窗的毯子上,開了一盞小小的落地燈,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腳面,聽見他腳步聲,也不抬頭。就這麼不言不語不動的坐著。
他嘆了口氣,慢慢的走近,到她身後,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俯在她肩頭,低低的道:“怎麼了?睡不著?”
“我害怕一個人坐飛機。”
“怕什麼,要不我也買張機票送你去?”
“不用。”她轉過臉,眼睛彷彿是浸了水,清亮閃著光,眉毛微微皺著,卻調皮一笑,“我嚇唬你的,我會怕才怪呢!”
他捉住她枯瘦的手腕,“到那邊要多吃點好的,不要給我省錢,我抽空,會去看你。”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恩,我會的,我會長得肥肥的。”
他笑,摸了摸她的臉,“回屋睡覺,明天還要趕飛機呢。”
機場出境航站的候機大廳,大清早也不見有多清淨,播報員聲音一輪接一輪迴圈,彷彿是永不停歇。
不想要他來送,弄出些揪心的場面,可那是不可能的,他一早就跟在她後面寸步不離的。早到幾十分鐘,託運,辦手續,用了些時間,最後也沒剩多少時間,兩人坐在大廳裡,挨著極近的距離依偎在一起。想說的話太多,又是一句都不想多說。沉默,冗長的沉默,穆衍森緊握著她雙手的手腕,拇指不自覺的在上面上下摩挲。
蘇酒抬頭看看時間表,說想去洗手間,一進門便摸出電話,不疾不徐打了出去,寥寥幾句。走出去,回到他身邊,安靜坐下等待。
默了一會,他方才開口:“以芯說我爺爺在家摔倒了。”
她神色自然,“那還不趕緊回去看看。我馬上就安檢了,你在這等著也沒用,回去吧。”
他略帶侷促地動了一下,卻還是不肯走,就這麼陪她坐著。
終於,等大廳裡的播報員開始用中英兩種語言播報出蘇酒搭乘的航班準備安檢,他才站起來。
人最少的安檢口,前面只有一個人在接受安檢,蘇酒手裡拿著機票護照,捏的起了皺。在黃線外站定,看著地面對他強硬地說:“你趕緊回去吧,不然我不進去了。”
知道一定是拗不過她的倔脾氣,穆衍森目光灼灼的緊緊注視著她,鄭重地說:“我很快會去看你。”
“恩,走吧,我看著你走。”
總是你看著我走,這一次,最後一次,讓我看著你走。
隔著重重人影,目送著穆衍森走遠,然後消失不見,蘇酒轉身站到一邊給別人讓道,看了一眼在安檢的小姑娘,笑得很甜,對每一位登機的乘客都悉心備至。
胸口如壓著一口血,神經有些麻木,她努力學,卻學不出笑是什麼樣子。時間不多,她機械的走進安檢口,動作有些遲緩的站到那姑娘面前,接受檢查。小姑娘一直問她話,蘇酒機械的回答。然後緩緩的往前走去,神情恍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