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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這顆心才能放下。
“孩兒不孝,讓娘擔心。”
如幼時那般,他將頭抵在孃親身上,任由孃親摩挲著自己。
先舉袖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衛少兒將兒子扶起來,望著他又是驕傲又是心疼:“傻孩子……餓不餓,我只道你會在宮中用膳,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菜餚還未全部準備停當。對了,有剛剛才蒸出來的桂花糕,你先吃些墊墊……”
霍去病笑道:“娘,您瞧我這身髒的不成樣子,且讓我先去洗洗,換身衣裳,咱們再一塊兒吃飯。”
“好……”
衛少兒看著兒子返身回房,又舉袖抹了回淚花,笑著復進庖廚,洗洗剁剁,忙得不亦樂乎。
過了不多時,又有家僕來報,衛大將軍來訪,正在前堂等候。
衛少兒忙對著庖廚內的水盆略略梳理一番,匆匆迎到前堂,便瞧見衛青正立在堂前。
“青弟。”
“二姐,”衛青溫顏一笑,見禮後才道,“我聽衛伉說去病回來了,便來看看他。”原本今日衛伉歸來,衛府中為他設了接風宴,但他聽到衛伉說霍去病一路回來都是乘坐藎С擔�舛熱ゲ∮κ鞘芰松耍�鬧械S牽�慵奔蓖�舾�刺絞印�
衛少兒笑道:“剛剛才回來,沐浴更衣去了,我沒想到他未在宮中用膳,現下正忙著給他做飯呢。”衣袖下襬沾了些許菜渣,她連忙不好意思地拂去。
衛青笑道:“既是如此,二姐,我來幫你便是。”
“你……”衛少兒禁不住笑道:“成日裡騎馬執鞭,你還記得怎麼下廚麼?”
“自然記得,以前我烙的餅,你們不都說好吃麼。”
想起舊日裡那些時光,衛少兒也甚是懷念,低首一笑:“你要來做便做就是,我也許久未曾吃過你烙的餅,確是有些念頭。”
姐弟二人說說笑笑,往庖廚行去。至庖廚內,衛青用布條系起衣袖,取過個乾淨的木盆,倒入麥粉,加了瓢水,和起面來。
一眾家僕們還從未見過衛大將軍下廚,好奇不已,時有賊頭賊腦者前來張望,回去將此事引為私下談資。
無法沐浴,家僕伺候著霍去病,將一頭烏髮洗淨,再用煮過艾草的熱水細細將周身擦拭乾淨,換上襲素紗禪衣。雖用乾布抹過幾道,頭髮卻一時不得盡幹,霍去病便將它們披散著,只在末端鬆鬆地挽了個結,在家中橫豎不見客,並不要緊。
家僕細緻地將換下來舊衣袖袋中的物件都取了出來,擺放在案几上,方才抱著衣袍去漿洗。
他低頭瞥去,案上物件中,一支略嫌粗糙的手工制筆映入眼簾。
遲疑片刻,他將筆拿起來,輕輕摩挲幾下,復放入禪衣袖袋之中,方才舉步出房門。
“舅父?!”
看見庖廚內正噼裡啪啦在雙掌中來回倒騰餅胚的衛青,霍去病微微吃了一驚。
衛青轉頭朝他一笑:“有五、六年沒吃過我烙的餅,今日你可有口福了。”說著,啪地重重一下,一巴掌把餅拍在鼎沿上。
瞧兒子發怔,衛少兒笑著指向灶臺一碟乾乾淨淨的桂花糕:“桂花糕在那裡,餓了就自己先吃一塊,肉羹很快就好。”
霍去病瞧著還在烙餅的衛青,略有遲疑,還是問道:“今日衛伉也回來了。”
聞言,衛少兒方意識到,衛青家裡頭的親兒子也是今日回來,按理說,衛青該在家中給衛伉接風才對:“青弟,要不你還是……”
“不礙事,我陪著你們吃會兒再回去不遲。”
衛青笑道,將手中最後一個餅胚拍上鼎沿,然後蓋上鼎蓋,自庖廚間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去病。
“過來坐,與我聊聊……”
近處並無可坐榻,兩人均是戎馬生涯慣了,並不拘小節,便隨意在石階上坐了。
衛青轉頭瞥了眼庖廚內的衛少兒,油煙升騰,估摸著她聽不見,才朝霍去病問道:“傷在何處?重不重?”
霍去病微怔,他受傷之事並不曾告訴衛伉,何以舅父會得知。
“你的性子難道我還不知道麼,若未受傷,又怎麼肯悶在車中。”衛青嘆道,“到底傷在何處?”
霍去病心知瞞不過舅父,手撫上腰際,輕描淡寫地笑道:“被箭擦過去,蹭破了點皮,並不打緊。”
“我今日來得匆忙,且不知道你究竟受得什麼傷,故而未帶藥來。既是箭傷,我那裡便有上好的箭創膏,明日再拿過來。”
衛青知那傷勢定比他說的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