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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被一人沉默著搶在前頭,正是霍去病。以超乎尋常的細緻將譚智在沙坑放平整,霍去病方才躍出坑外,看著一捧捧黃沙傾斜而下,將譚智徹底隔絕在他的視線之外。
不期然,隴西街頭駢宇騫的那句話在腦中迴盪著——““我的兄弟們都躺在大漠裡,這裡離他們近些,我心裡踏實。”
現在,我的兄弟也躺在大漠裡了,霍去病茫茫然地想著。
駝隊重新出發,一步一步地離開譚智安睡的地方,大漠之中風沙瞬變,即使他們再回來,也不可能再找到他。
子青在馬背上,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漠漠黃沙,彷彿能聽見譚智的聲音“就這個小雞崽子,掉鍋裡頭也沒人吃啊……”
她深閉下雙眼,轉回頭,催動馬匹前行。
這日,直走到月上中天,將軍才下令停下歇息。眾人皆無胃口,卸了貨,餵過馬匹駱駝,便各自或坐或躺或靠,安靜無語休息。
這夜的站哨,竟未再派遣到子青頭上。
給締素餵了幾口水,看他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子青半靠在駱峰上,也合目休息。
風自夢中呼嘯而過。
鮮血自地上黃沙中慢慢滲出。
血越來越多,泊泊流動,在地上蜿蜒出一棵血紅的樹。
這棵樹的枝椏漫上她的腳背……
子青驟然自夢中醒來,大口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
“做夢了?”
有人在近旁低低道。
子青側頭,這才發覺將軍不知何時坐在了她旁邊,他們倆靠得是同一頭駱駝。
霍去病雙目很亮,看得出毫無睡意,瞥了她一眼後便自顧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然後隨意把酒囊遞過來:“來一口。”
“多謝將軍,卑職從不飲酒。”
倒也不逼著她,霍去病收回手,低咳兩聲,仰脖又灌了兩大口,然後酒囊就空了。
子青探身看了看躺在另一旁的締素,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溫度,輕舒口氣。再輕手輕腳走到施浩然旁邊,依樣試了他的溫度,燒得燙手,忙用濡溼的布巾敷在他額頭上,再替把脈。
旁邊伯顏驚醒,低聲問道:“要緊麼?”
“燒得有些高,不過只要撐過今晚,大概就不要緊了。”子青同樣低聲回答。她伸手找到施浩然右肩頭對應傷處的位置,以指用力按下,施浩然低低呻吟了一聲,子青知道所壓之處正是痛點所在,遂壓住不放。
過了半晌,伯顏詢道:“要這樣壓多久?”
“半個時辰以上,越久越好。”
“我來吧,你去照顧那頭的小傢伙。”伯顏撐起身子,捱到施浩然旁邊。
子青遲疑片刻,伯顏已擋開她,依樣用手指按在施浩然的右肩上。她又換過一塊敷額頭的溼布巾,方才躡手躡腳返回去。
“浩然怎麼樣?”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