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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好,子青便想著去看看扎西姆,因不知道她的孩子現下多高,也不好買成衣,便請管事替自己買來幾匹質地柔軟細密的布料,放在馬車之上,尋往日磾的宅所。
叩門之後,有家人來開門。
子青說明來意,家人還未離身去通報,便見扎西姆自內堂趕出來,快步向她迎來。
比起上次相見,扎西姆雙頰圓潤了許多,滿臉笑意,也不與子青見外,親熱地拉了她的手便往裡頭行去。
“孩子呢?”子青笑問道。
“日磾給他請了一位先生,正在後頭廂房裡學著呢。”扎西姆無奈笑道,“日磾對他嚴苛得很,又說什麼儒家,什麼不亦樂乎,成日唸啊背啊。我也不懂,可他日日回來都要考,背錯了還得罰,說情都不讓。”
子青請家人將布匹拿進來,“原本想買孩子的衣裳,可又不知道孩子現下多高了,怕買得不對,所以就買了布匹來,你好給孩子做幾身衣裳。”
扎西姆性情爽利,也不像漢人那般客套,徑直便收了下來,又將子青請至內堂,端上果點。
“我也聽日磾說,驃騎將軍家添了丁,惦記著想去看看你。可日磾說,以驃騎將軍的身份,我去那裡不合適……”扎西姆問道,“娃娃怎麼樣?”
“好,就是夜裡頭不愛睡覺。”子青笑道。
“再大些就好了。”扎西姆笑道,“娃娃都這樣,三個月就變個樣……”
兩人絮絮地談一些家常瑣事,直至日磾回來。
“光祿大夫。”子青起身施禮,笑道。
日磾先是一愣,似未料到她會來,連忙還禮,又盛情請子青留下來用飯。子青因惦念嬗兒,婉言推辭,日磾倒也不強留,三人又閒談了一陣。
只是日磾眉宇間似有隱隱憂患,子青心下疑慮,卻又不便相詢。
眼看天色不早,子青起身告辭。日磾一直送至門口,躊躇再三,才問道:“近來,你可有阿曼的訊息?”
“只聽說他拒絕向漢使提供水、食物和嚮導,引得陛下大怒。”子青看著他,“難道你在宮中聽說了什麼?陛下想派人出兵樓蘭?”
日磾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我並不知道。”
見他語氣遲疑,子青疑慮大起,急道:“那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日磾遲疑半晌,終還是道,“我只聽說,陛下已經命樓蘭質子準備回樓蘭去。”
“阿曼的哥哥?!”子青一怔,“要他回樓蘭做什麼?”
日磾看著她不說話。
子青立即明白自己問了一句傻話,自然是要他回去當樓蘭國王,那麼阿曼……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逐漸顯露出其猙獰的面目——劉徹不會出兵樓蘭,他用了一種更簡單的法子,派人刺殺阿曼,然後讓阿曼的哥哥即位!
“夫人!”
隨行的家人見她臉色白得嚇人,吃了一驚,連忙關切問道。
日磾望著她,悵然勸道:“大勢所趨,螳臂焉能擋車。”
子青連告辭的話都忘了說就登上馬車,一路沉思,直至回到家中,她心中便已有了決斷。
這晚,子青餵過嬗兒。
霍去病接過來,讓嬗兒靠在自己肩頭,在室內踱來踱去,手輕輕在他背上拍著,直至聽見嬗兒打出一個嗝來。
“來,叫聲爹爹,叫爹爹。”
他又開始每日的例行,嬗兒卻十分不給他面子,拿手摸著爹爹的臉,另一手捏著耳垂,玩得很是歡喜。
“快叫爹爹,爹爹明日就帶你去騎馬好不好?”霍去病再接再厲地哄著他。
子青望著他們父子二人,目光眷戀,想把這幕深深地烙進腦中。
嬗兒忽然朝著她轉過身來,雙手揮舞著,似想要她抱的意思,口中呀呀了幾聲,乍然清晰無比地喚了聲:“娘!”
這是子青第一次聽見嬗兒喚自己。
她驟然呆住,怔怔地看著嬗兒,淚水瞬間衝出眼眶……
霍去病亦是又驚又喜,轉頭看見子青淚如雨下,忙挨著她坐下來道:“你看你,便是歡喜也不用這麼哭呀!”
“我就是沒想到……太歡喜了……”
子青心中苦澀,哽咽難言,頭抵在他肩膀上,淚水一滴一滴落下,飛快地滲入他的蟬衣內。
霍去病無奈,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拍著她的背,“都說女人當了孃親之後就變了個樣,還真是啊!嬗兒喚你一聲,就歡喜得哭成這樣……”
嬗兒的小手也探過來,撥弄著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