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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及蕭涼。
南長安轉過身去背對著張子車,字字清晰:“子車,做最後一回冰糖葫蘆給朕吃吧。”
這話中深意,張子車明白,曾經他化身張老頭,隱姓埋名在長安街守著那家冰糖葫蘆店,就是伺機而動。
正因為有了冰糖葫蘆,才有了後來的成就霸業。
如今,南長安說做最後一回冰糖葫蘆,話中之意就是,從此之後,讓張子車非娶唐初九之心,隨曾經張老頭葬身火海一樣,銷聲匿跡。
言下之意也是和張子車以前多年生死相依的情份,全數斬斷。
從此之後只有君和臣,不可逾越!
張子車的手緊握成拳,十分艱難的才發出聲來:“好。”
此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南長安垂眸看著地上南長安的影子,眼眨也不眨。
這種沉默,帶著窒息,全是難受。
許久之後,南長安一揮手:“子車,朕等著你的冰糖葫蘆。”
張子車才如夢初醒一般,行禮退下。
去做了冰糖葫蘆。
已經多年不做,手藝有些生疏了。
但做得聚精會神。
當最後做好六串冰糖葫蘆時,卻做廢了一大筐子,整整做了一個多時辰,方做好。
每一粒大小均稱,顆顆飽滿,鮮紅欲滴,一看就讓人開始嘴裡泛酸甜。
做好之後,張子車拿著去了御書房,雙手恭敬的呈給了南長安。
南長安沒有說話,卻拿起一串一串的吃了起來。
一時,靜寂的屋中只有南長安咬冰糖葫蘆的聲音。
六串全部吃完後,南長安說了一句:“子車,酸甜正好,好吃。”
張子車的聲音,與往常聽起了來,多了絲苦澀:“臣謝皇上稱讚。”
南長安嘆息一聲:“張大人,退下吧。”
一句張大人,從此就是距離。
張子車依言退出,卻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後才離去,一夜未眠。
只要一閉眼,就是那個人的身影,心口裂裂的痛。
此生此世,再無可能。
在張子車離去後,御書房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
南長安的心裡,並不好受。
不管是以前做風光無限的太子之時,還是現在做萬人朝拜的天子,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就是張子車。
而且因著中間的共患難,很多心思即使不說,他也知道。
他一直是身邊唯一的存在。
這麼多年,要不是他,早就不知變成什麼樣了。
那麼多人都以為前朝太子早喪生了時,只有他一直堅信還活著,而且盡他所能的把手中最好的人才給儲存了下來,甚至先一步做了安排。
要不是他把人早一步安插進朝堂重臣身邊,哪會有今日的功成名就!
他甚至自斷雙腿,在輪椅上一坐就是那麼多個日日夜夜。
沒有親自在輪椅上坐過的人,是不知道那樣的一天,有多麼的漫長。
可他,卻是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都是他陪著一路走來。
他唯一所求的,只不過是一個初九。
可偏偏只有初九不行。
子車,其它什麼都可以,唯獨初九不行。
南長安把六根長短粗細相同的冰糖葫蘆棍子在燭火中點燃,看著它們燒成了灰盡。
可惜,他沒有留心去看那棍子上的字,細如蚊腿的天竺文。
六根棍子上,只有一根寫有,短短的一行,而且那根棍子稍有些顏色暗沉,要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
上面寫的,是張子車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
此生,他只說過一次,不過,沒有人看到,就化成了灰。
南長安看著棍子燃燒盡之後,他去了宋東離的院子。
此時,夜已經深了。
宋東離等了許久,也未見南長安過來,還以為他不來了,已經上床歇下了。
正迷迷糊糊要睡著時,南長安卻來了,而且臉色不是很好看。
宋東離披衣起來,迎上去後,柔聲問到:“長安,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南長安攜同宋東離三兩步坐到了床上,拉著她的手探上了腹部:“嗯,有些積食。”
六串冰糖葫蘆吃下來,肚子確實吃不消。
原本在地宮中不見天日的五年,就是有一餐沒一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