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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漫垂頭一笑,看這票上面的面值,一張要兩千多;她哪兒有那麼闊綽,花這錢去買演唱會的票,看一場不過二三個小時的演出?不過,如果是Bigbang的,她或許會考慮的。當然,Bigbang演唱會的票,也不會需要她自己去買的。
大概是因為權志龍的關係,明星,藝人,不管有多紅,對她來說,都只不過是普通的人。所以,當演唱會真正開始,神話的五個人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哦,原來開始了啊。甚至於,在看演唱會的時候,她腦子裡想的,卻都是權志龍。
看到神話的六位在臺上載歌載舞的時候,她想到了權志龍。她第一次看他的演唱會,就是去年的個人演唱會。他一個人在臺上,唱著那些他用盡心思去完成的歌,每一句歌詞,每一段舞蹈,都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就連他的一個眼神,都能夠讓臺下的人為之瘋狂。她每每回想到權志龍在舞臺上的那副妖孽模樣,都還會臉紅心跳。明明是日日在她耳邊,與她耳鬢廝磨的人,站上了舞臺,依然能讓她動心。
申彗星個人獨唱的時候,沒有李珉宇那樣華麗的伴舞群,也沒有Junjin那樣的性感身姿。他只是一個人站在臺上,靜靜地唱著歌,甚至連伴奏,都是若有似無的。舞臺上都是黑暗的,只有一束亮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白色的襯衣釦子解開了三顆,盡顯慵懶。他眉眼低垂,誰也看不清他的視線到底落在哪裡。只能看見他雙唇輕啟,唱出那首歌。
“從不知道你的痛苦,我有很多的不足,以為那就是愛。愚蠢的我,自私的我,也許是讓你太累了。那時候不知道,所擁有的人是我的全部,對我來說你是我的唯一,我只有你。無法回到的過去,我很後悔。即使你說不會再相見,我們的愛無法繼續……”
他的視線,漸漸落在了他右方觀眾席的那個女孩兒。跟她一樣的臉龐,連神情都那麼相似。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他熟悉的那個笑容,溫柔的,帶著一絲嬌嗔的。可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她已經離開了,永遠都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許清漫心下一動,那些歌詞,好像就是他的懺悔。他跟幼順的事情,在她的腦海裡迴盪。每一句歌詞,都是那麼符合他們的情況。明明知道,這只是一首歌,可能只是別人寫了,讓申彗星來演唱的罷了。可她還是覺得,他唱這首歌,是為了幼順,為了那個他摯愛的女孩兒。
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眼神閃爍,裡面有很多複雜的情緒。她看不真切,卻大概能感覺到,他自身的矛盾。她想,他大概是又把她當成幼順了。看到一個和曾經深愛的女孩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那種震撼和不敢相信,她現在大概可以體會了。難怪那次在夜店,他會那麼奇怪,三番五次地挑釁權志龍。難怪他的經濟人會說,那不是真正的彗星。
他肯定是愛慘了那個叫幼順的女孩兒,才會在這麼多年後,依然對她念念不忘。他看她的眼神,對她做的許多事情,其實是因為幼順。她想,也許她該把自己想象成幼順,那麼申彗星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就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了。
“我會等你,只為了你,直到永遠。對你來說只有痛苦,我給你的只有傷處。很抱歉,雖然流淚了,但是我還愛著你。雖然我們會痛苦地離別,雖然我有很多的不足,但我愛你,我愛你。”
他凝視著那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兒,唱出了他一直想對她說的話。讓他最後放縱一次,他真的很想把這些話告訴給她聽。他知道自己再也沒辦法跟她說任何話,他說得再大聲,唱得再動情,她都聽不到了。但是,這個跟她長得一樣的女孩兒,也許可以替她聽。
最後的那兩句“我愛你”,他唱得如泣如訴,聲音都在顫抖。鏡頭裡,明顯可以看到他眼角落下的那兩行眼淚。許清漫心抽了一下,不知道是為了他的眼淚,還是為了他深情的演唱,或者,是為了他對幼順的那份感情。
她突然很想權志龍,很想讓權志龍抱著她,然後告訴她,他永遠不會離開她。兩個相愛的人,到最後卻是生離死別,連心愛這人的最後一面都不能見到。這樣的結局,未免太殘忍了。她一定不能跟幼順一樣,她跟權志龍,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升降臺緩緩落下,申彗星消失在了舞臺上。臺下的他,蹲在地上,泣不成聲,久久不能平靜。神話的其他幾位,除了在臺上表演的Andy,都圍在他的身邊。看他這個樣子,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們都知道,幼順對申彗星來說,是永遠都不能癒合的傷口。只是,他自己一直把這個傷口掩蓋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