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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餘的樓眘也不在;現在,只有他一個人。
慢慢的將頭埋進膝蓋間;仿若一個被暴曬的蚌殼一樣緊緊的將自己柔軟的蚌肉護住。
段澄死了。
夜牧寒說放手。
他應該很高興的啊;兩個瘋子一夕間全部擺脫掉了;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再被扯進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中,再也不用恐懼那些精神和肉體的折磨,這場長達經年的夢魘已經掙脫了……
段澄死了。
死了?
思維都有些遲鈍了,蘇諾意扶著門站了起來,在飲水機面前接了一大杯涼水,仰頭灌下。
還是渴,又接了一杯灌進去。
胃裡還是焦灼的,似乎烘烤著一團火,腦中有些昏沉,伸手扶住牆壁,一隻手撐住額頭,腦中的思緒混亂成一團亂麻。
不應該站在這裡的,應該睡一會……只要睡醒了,一切就好了。
蘇諾意往自己的房裡摸過去,不知道是因為貧血還是什麼緣故,眼前浮現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灰色,撞在桌子上,擺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在桌上滾了兩圈,然後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蘇諾意像是沒聽到一樣,摸著門框進了房,然後一頭栽在床上,把被子扯過來將自己裹住。
將自己包裹的緊緊的被子似乎給了他釋放的力量,甚至在蘇諾意自己都還沒有發覺之前,眼中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怎麼就……死了呢。
不會……不可能……但是剛剛蒼白著臉的段澄被推上救護車的那一幕還在腦子裡反反覆覆的衝撞著。
不想哭,卻哭了,明明不痛,卻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人真他媽犯賤,一個東西失去之後,你把他所有的不好都忘記了,只記得他的好,並且任憑這種回憶把自己割傷。
蘇諾意現在發瘋了一樣再想很久很久之前,他和段澄的初見,並且一遍一遍的想,可是任憑蘇諾意怎麼用盡心力的去想,那些已經很久遠的事已經模糊的連片段都串不起來了,蘇諾意只記得那個時候,坐在床上的段澄拿著筆在速寫板上畫畫,那時候陽光真好,不然蘇諾意也不會一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段澄腦子裡就浮現出那樣燦爛的金色。
那金色真耀眼,耀眼的蘇諾意只覺得刺眼。
完全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蘇諾意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門鎖清脆的咔噠一聲,然後就是很輕很輕的步履。
蘇諾意團這被子縮在床上,很需要保護的姿態。
“王八蛋……”蘇諾意細細的嗚咽了一聲,“說死就死了……”
已經走到床邊的那個人慢慢的坐了下來。
“死了為什麼不滾遠點……”蘇諾意要哭出來一樣,“為什麼要在我面前。”
那個人伸著手臂,做出一個虛抱的姿勢圈住蘇諾意。
“我為什麼會難受……”像是在問自己一樣。
然後有個聲音回答,“因為你在乎我。”
縮在被子裡的蘇諾意身體一僵。
“看,我說了,你會哭的。”虛抱的姿勢終於慢慢圈緊,直到將蘇諾意整個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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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諾意:“……”
“你狠在乎我的。”手臂收緊。
蘇諾意一下子連呼吸都屏住了,一隻手扒開被子,就看到了那張依然蒼白的臉。
但是段澄是在笑著的,像一個得勝的人那樣,“我看到你哭了,所以我回來了。”
蘇諾意:“……操……你!”
憤怒的史無前例的蘇諾意幾乎是用撲的姿勢扒開被子,雙手揪住段澄的衣襟,但是卻不知道作何動作,只是僵持著,劇烈的喘息著。
“我回來了。”段澄看著蘇諾意。
“麻痺,你玩我!”蘇諾意覺得自己應該罵他個狗血噴頭,然後揪著他的衣襟,踹著段澄的屁股把他趕出去……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他哭是為什麼,但是他卻知道他現在這種湧上心頭的釋然是什麼。
那是失而復得的感覺。如此清晰,如此……可惡!
“對不起。”段澄說,“我沒有辦法。”
“你他媽什麼時候有過辦法!”蘇諾意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把這句話擠出來的,眼淚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