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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點頭。
穀雨潔扛來作品,放在長方形的木桌上,解下繩子,掀開作品外的包裝布。眾人並列成一排,靜靜地等待著穀雨潔下一步的動作。
整幅作品在她的玉手輕抬之下呈現了出來;那是一幅由繪畫、編織混合而成的作品,充滿了寧靜之美。
雖然,穀雨潔的創作主力都放在編織上,但是她在繪畫上的天分一直備受羅俊輝的鼓勵及讚歎;所以這一年多來,她接受了羅俊輝的建議,將創作領域擴大,走出過去狹窄的格局。
眼前,這幅名為“懷念”的作品,立即將眾人的目光及心靈給緊緊地扣牢了。
“懷念”的中央是一位秀麗女子的側面,她的嘴角微微笑著,然而眼瞼上卻沾著少許淚光。女子的背後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月光華輝,看得出來,時間是夏季尾聲的夜晚。不知她正在思索著什麼,是不可追的過去還是不可知的未來為何她的笑容中隱隱然已經有了滄桑為何明明是微笑卻在眼睫上鋪上薄薄水光
女子的長髮散落了許多淡黃、奶白梔子花葉,像暗夜裡急欲飛起的精靈。
羅俊輝深吸一口氣,讚美的神情佈滿臉龐;他說不出一句話,彷佛多吐一個字對“懷念”都是多餘的。
看誰熬的過誰
117.看誰熬的過誰
馬立青默默望著畫中女子,這使他想、起了驕蠻任性的唐小曼。曾經,她也有過如此的神態,不過,那是很遙遠的往事了。那時,小曼還在讀書,年少單純,不像今日這般難以控制,又讓他放心不下。馬立青在心底狂喊著:小曼!小曼!你真是害苦了我啊!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再一次溫柔地對待我,就算取我性命,我也甘願。
有別於羅俊輝、馬立青的心情,唐彌慶此時正痛苦的靠在牆壁上,心臟猛烈地狂跳著;看見“懷念”中的女子,那神情,那面容,使他無法不震驚,無法不駭怕,無法不懷疑,更無法不去壓仰心中急速湧來的往日情懷……
唐彌慶帶著疑懼的眼光,掃向等待眾人批評的穀雨潔。
他清了清喉嚨,緩緩開口:“你可以說明一下創作理由嗎”
穀雨潔甜美地朝他一笑,雙手一攤的說:“其實,我很難解釋,談不上什麼偉大的理由啦!我只能說,我從小不曾見過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她就走了……”咬咬唇,穀雨潔略為傷感地坐在地上;她再次端詳著畫中女子,大約過了幾秒鐘,穀雨潔才抬起頭,仰望著唐彌慶,繼續訴說:
“我只能憑著外婆給我的片段記憶,加上老舊照片的印象,以及對母親的無盡渴慕與思念,我創作了‘懷念’這幅作品。在我的想法中,母親一定很‘懷念’父親——聽外婆說,我的父親在母親有了身孕時,不幸遇上山難——母親十分堅強地生下了我,偏偏她的身子虛弱,又缺乏良好的照顧,造成來不及看我長大便撒手西歸了。”
穀雨潔平靜地對唐彌慶說出她的身世。二十多年了,再多的痛楚,再深的傷痕都已隨著時間慢慢修補了。穀雨潔內心不再自憐自怨,相反的,她用積極的勇氣來面對生命。
說不出什麼理由,她感覺眼前這位老人十分慈愛。在她眼中,唐彌慶就是唐彌慶,別人看他是位財團的董事長,而穀雨潔對他,卻像是遇見一位多年不見的忘年之交,所以第一次見面便自然地吐露出心事。
而“聽眾”唐彌慶竟然激動得全身顫抖;他刻意撫平情緒,掩飾不安,他用不自然及生硬的聲調問穀雨潔:
“你——是哪裡人”
“桃陵!”簡短的兩個字說完,穀雨潔輕鬆地撐地而起,拍拍牛仔褲,她的長髮因此向後揚起;從側面看去,像極了畫中的女子。
馬立青靜靜地傾聽,臉色隨著穀雨潔的故事開始有了變化,他意外地盯著穀雨潔……
唐彌慶不再言語,眉宇之間有鎖不住的悲愁,似乎要隱忍不住地險險落淚。他懂了,一切都是天意!
唐彌慶向馬立青點頭示意,轉身對羅俊輝說了幾句客氣話,表示尚有急事要辦,先走一步。並且,他讚美了穀雨潔的才華,至於雙方合作事宜都交由馬立青與羅俊輝去安排,他希望穀雨潔能把心思放在創作上。
臨走前,唐彌慶依依不捨地頻頻回首,他望了望穀雨潔,又望了望畫中女子,長長地嘆息一聲,舉步維艱地走出藝廊。
他的身影,突然蒙上一層淺灰的光影。
沒有人知道唐彌慶到底想的是什麼
善解人意的羅俊輝目睹了唐彌慶的情緒轉變,但他認為那應該是一份單純的“疼惜”吧當每個